“柱子,你瞅那些個人,身上箱子上都是一片的紅,別是撞喜事了。”抬棺材一男人說道。
“咱躲躲,白喜事撞紅可不吉利。雖說江家給的錢少,但這姑娘怪可憐的。”
說著正準備避讓。
江子笙摸索了一番,覺著自己像是被關在了一個箱子裏。
箱子?
她敲了敲,木板並不厚,發出非常清脆的聲音。
隻聽外邊傳來了一陣慘叫:“詐……詐屍啦!”
“快跑,江家那女娃死得多慘,定是來索命了!”
外邊的人一哄而散。
江子笙覺得身子一重,連人帶箱子一起被摔在了地上。
“疼死我了。”江子笙掙紮著爬了起來,“什麼情況?”
她不是封印那妖煞時,被人暗害推下懸崖死了嗎?
環顧四周,滿地都是破碎的木片,還夾帶著幾縷白布。
不遠處,一位氣宇軒昂、一身黑衣的男人坐在高頭大馬上,馬頭綁著的紅綢與他的冷漠有些違和。
他的身後跟著抬著箱子的小廝,箱子上也和馬一樣,用紅綢裝扮著。
一小廝走上男人身邊:“爺,這紅事撞白可不吉利啊,您看怎麼辦?”
高無翊看都沒看江子笙一眼:“撞了就撞了,去把路清出來,繼續走。”
不過是詐屍而已,這麼多年這些怪事他還見得少嗎?
再說,這門親事是他母親定下的,吉不吉利於他而言都無所謂。
見主子沒啥反應,小廝跑到了江子笙麵前,惡聲惡語道:“你這女人,怎麼如此不知禮數,居然讓我們將軍衝上這等不吉利的事……真是晦氣!”
“嗬,誰衝撞誰啊!你們那可啥都沒缺,我這可是棺材都碎了一地。”江子笙也沒什麼好話,一大活人被關進棺材裏,誰能有好心情。
那仆人見她還有力氣反駁,罵道:“就你這破棺材,能值幾文錢,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窮鬼呢,你一個賤民,怎麼能跟我家爺比?”
“你瞅瞅你這副模樣,瘦得跟柴似的,到死了都沒身體麵衣服,跟那鬼門關裏來的惡鬼也差不多了……”
沒等惡仆說完,江子笙直接一拳打在了他臉上:“嘴那麼臭,那你就嚐嚐惡鬼有多厲害吧!”
“你敢打我!我可是高將軍的人!”
怕那小廝反撲,江子笙連忙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棺材碎片,又是一棍子下去:“我管你高將軍低將軍的,惡仆還狐假虎威,我不爽了,打的就是你!”
轉而連忙對那領頭騎著馬的男人說道:“小女子替您管教了這惡仆,將軍既是國之棟梁,想來也是愛民親民的,不會介意我這點小動作。”
高無翊將這一幕看在眼裏,一言不發,就當小廝反應過來,抬手就要打江子笙的時候,他出聲了:“住手。高家沒有這等欺民的惡仆,回去就收拾鋪蓋滾吧。”
江子笙笑了笑,她相信,若非是自己開口,男人絕對不會阻止:“多謝。”
“將軍!紅白事相撞本就晦氣,小人這是幫將軍把晦氣罵走啊!”小廝跪倒在男人的馬前。
“本將軍不在乎這些,你若再糾纏,誤了事,定不輕饒。”
說完,高將軍領著大隊繼續走了。
江子笙早早就溜開了,那仆人因為她丟了活計,指不定等會回過神來要報複她。
稍稍拘住了這具身體原來的殘魂,算了算原主的八字,終於把她這些記憶全部理了一遍。
她這會算是真正了解了發生了什麼事。
江子笙,21世紀天才天師,穿越了,穿到了一個農戶家的女兒身上,這姑娘被二嬸苛待,活生生病死了。
諷刺的是,江子笙的父母就是做棺材的,自己的女兒出殯,那副棺材跟草席也沒什麼區別,居然能摔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