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將陸金逸趕出族學?那不是他父親創辦的嗎?”
“陸家這不是落井下石嗎?”
“陸氏族產那十幾畝水田,不也是陸金逸他們家捐給族裏的嗎?”
“真是啊,咱這秦淮就這麼大,咱們都是看著陸金逸兩兄妹長大的,沒想到還有這麼多齷齪。”
白月姬帶了個頭,圍觀的百姓們便紛紛仗義執言。
秦淮不過是江南小鎮,地方就這麼大,鄰裏祖祖輩輩都住在此地,彼此熟知。
陸家今日鬧這一番,鄰裏間並非毫無微詞,相反,他們早就看不慣陸家仗勢欺人的樣子。
白月姬唇邊揚起一抹笑意,陸氏族老自以為可以依靠圍觀百姓,逼迫陸母,卻沒發現根本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族老見周邊百姓投來的目光不善,本來低垂雙眸圓睜,透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這……這些人怎麼不向著他們陸氏一族說話,竟會幫著那個潑婦?
他們難道不知道陸氏在秦淮的名望?
族老難以相信自己所見,“你們這些人,難道不知我陸氏的名望嗎?”
“你們家中子弟將來都要出相入仕,要是沒有我們陸家的幫扶,他們連貢院大門都進不去。”
健碩的中年女人擠出人群,指著族老的鼻子大罵。
“老東西,你是不是老眼昏花,看不清周圍站著的人啊?”
“咱們這些人,誰不知道你們陸家是怎麼回事,不過是出了個州府,還真以為自己是世代名門了嗎?”
“你們口口聲聲說什麼陸氏的名望,要是沒有陸家大爺,誰知道你們家啊,真是沒見過你們這種不要臉的東西。”
中年女人正是陸家的鄰居,自從陸金逸父親溺亡後搬到此處,她們一家便住在這裏。
陸家的事情,如何能夠不清楚。
圍觀的百姓聽到女人的話,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紛紛議論起陸家的隱秘。
“她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這些人都不過是陸大人家的遠親罷了,怎麼如今倒像是正主啊。”
“誰說不是呢,這個族老以前不就是個殺豬的屠戶嘛,如今穿上綢衫,都認不出來啦。”
“這麼說,陸大嫂說的有理啊,他一個屠戶哪有什麼錢,該不會是貪墨了族產?”
“說不準啊,那些族產,早就變成他的私產了呢。”
族老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滴到了長衫之上,暈出一圈一圈的水痕。
他顫巍巍地抬起手,抹去臉上的汗水,卻怎麼都擦不幹淨。
不知道他們準備的如何,他可頂不了太久了啊。
這刁婦不知給這群無知蠢才灌了什麼迷藥,一個個的都聽信她的一麵之詞。
根本沒有把他們陸氏一族放在眼裏。
族老怒火中燒,卻也無可奈何。
他安排的人一直沒回來,隻怕事情沒有想象中的易如反掌。
族老早就知道陸母的難纏,也提前做了準備。
陸家的食肆早就被族老派去調查的小廝查得一清二楚。
那幾畝水田雖然數量少,但勝在田地肥沃,若是得手,賣個幾百兩還是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