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想死嗎?”

俊朗的身影從白光閃動的食月門中走來,一臉冷漠的白發男子冰冷的聲音傳入耳中。

白月姬一襲黑衣,身姿曼妙,不緊不慢地走上前行禮,慵懶地說道。

“溧水使者,月姬乃是十殿閻羅麾下禦魂使者,你我份屬同級,溧水使者何出此言?”

傾國傾城的少女看似卑微的話語卻暗藏鋒芒。

溧水使者顧君詡不為所動,身形一閃,修長有力的手緊緊握住她的脖子,將她直抵牆上。

“女人,你擋了本使者的路,你說是不是該死呢?”

少女雙手拚命掙紮,聲音都有些嘶啞。

“溧水,你若對月姬有所置喙,煩請前往十王殿,向秦廣王大人大人陳情。”

顧君詡緩緩放手,雙袖一揮,將她丟在一邊。

背上撞擊的疼痛,讓白月姬臉色一變,貝殼輕咬下唇,嘴角流出一抹血色。

“白月姬,你盡可放心,我定會向秦廣王殿下稟告,你這禦魂一支不要也罷!”

顧君詡轉身離去,健碩高大的背影不帶一絲的感情。

白月姬緩緩站起身,白皙的手指輕撫頸上的紅痕,眼中劃過一絲淚光。

白衣劍修禦劍而歸,飄然落地,劍尖上一團人形物體滾落在地,身似篩糠,抖得極有頻率。

口中驚呼:“陰差饒命,小人知錯,小人想生,不想死,求大人饒命!”

身下一灘微黃的液體無聲蔓延,腥臊的味道讓白月姬掩麵退開。

“月使,您還好嗎?溧使近來似有些煩躁,莫不是我部搶了勾魂部的活計?”

白衣男子陰笑著走上前,站在她身旁,看著顧君詡離去的方向。

“蕭離,你何苦次次如此,這味道,你不覺得難以忍受嗎?”

白月姬身姿嫋娜娉婷,黑色長裙垂至腳踝,微風拂過,露出一雙玉足。未著羅襪,卻片塵未染,瑩潤白嫩恰如孩童。

裸露的腳踝上,係著一個銀白色的蓮花狀骨鈴,一步一搖發出清脆而縹緲的鈴聲。

趴伏在地的生魂聞聲望去,不自覺失了神,恍然間似有一道紅光自她雪白的皓腕閃過。

“生魂,你既有悔意,吾等便了卻一樁煩擾,你且歸去,莫要再生死念!”

白光劃過,再無生魂。

白月姬身形晃了下,她掐了一個法訣,穩住身形。

“月使,可是受傷了?”

蕭離麵露擔憂,欲上前攙扶。

“無妨,禦魂幾次三番在勾魂部降臨之前,安撫生魂,禦其歸體,溧水才發作,已能算得上克製。”

白月姬指尖白光流轉,在虛空中輕劃而過,麵前突然浮現出一道波光粼粼的銀白月門。

二人的身影緩緩消失在月門之中。

據說世間有三大恐怖之地,神界的斬神台,妖界的赤淵,鬼界的十八泥犁。

身死之人,墮入無間地獄,受盡折磨,永無間斷。

十八泥犁各有其罪,需受滿苦楚,萬年到億萬年,方得解脫。

日積月累,地府之中,早已人滿為患。

秦廣王思量再三,自勾魂部中分出一支禦魂,專為有自戕思慮之人而設,司安撫生魂,禦魂歸體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