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的管家如此這般將事情原委告訴李徽雲,李徽雲聽後,麵罩沉雲。

管家心道不好。

原以為是謠言,沒想到沈牧遙這官竟是寶安縣主給他弄來的,這下謠言越看越像真的了!

世子鐵定不悅。

“世子,容老奴多嘴。”

管家輕聲道:“上回您打傷沈將軍之事,陛下雖然沒有降罪魏王府,可魏王殿下對您很生氣啊。這回那姓沈的已經不是小小郎將,更動不得了,否則殿下定要加倍責罰您。”

“你的確多嘴。”

李徽雲冷冷看他,“眼下是什麼時節?東宮失勢,我魏王府形勢大好,陛下隨時可能冊封阿耶為太子。這種時候,我怎麼可能為一個沈牧遙壞了阿耶大事?”

管家縮了頭不敢說話。

李徽雲麵上的冷色卻沒有絲毫好轉。

他忽地想起那日韋貴妃壽宴,柴引璧說的話。

“真心?”

他笑了,“難不成,這個無權無勢無錢的沈牧遙,就拿什麼真心之類的狗屁東西,把阿菩妹妹哄騙了不成?”

管家聽不懂,不敢接話。

李徽雲看他一眼,忽然有了主意,“本世子不能親自動手,那就費點功夫,借刀殺人好了。”

與此同時,沈牧遙手裏的劍,已經擊退了十個人。

“繼續。”

他開口,但沒人再上來。

有人躍躍欲試,被人拉了回去。

後者喊道:“沈將軍連戰十人足夠了,大家都是漢子,都是要臉的人。這會兒再上就算真把你打敗了,又算什麼好漢?沈將軍,我們服了!”

“服了服了,我們真服了。”

剛剛上去那十個,都是軍中膽子最大、武藝最高的好手。

他們車輪戰都沒在沈牧遙手裏討到便宜,可見沈牧遙武藝高超——

人家是憑本事吃飯的,不是憑臉。

雖然那臉……確實長得很不錯,可惜身上花成這樣。

“哎,你們說,這身子我看了都害怕,哪有小娘們下得去嘴?”

眾人後知後覺,“更別說是縣主娘娘了,這一身的傷看了都吃不下飯。”

底下的鄭奇強裝鎮定,心裏已經樂開花了。

等候許久,見實在無人上場,沈牧遙收了劍。

他一麵穿衣,一麵吩咐道:“將我這個月的俸祿,買十壇好酒送剛剛的十個弟兄。”

鄭奇:“???”

怎麼還是沒保住這個月俸祿啊?

剛剛上過場的十人也很驚訝。

“我們都輸了,怎麼好意思喝沈將軍的酒?”

“你們雖輸,然差得不遠,我險些就頂不住了。”

沈牧遙笑了笑,“英雄惜英雄,我就是想請你們喝酒,怎麼,不給麵子麼?”

眾人都笑。

這沈將軍不但武藝高強為人還大方,真真是漢子!

那得了酒的高興,沒得酒的也看了個熱鬧,議論起來的口氣和先前完全不同了。

鄭奇在旁呆了好一會兒,終於明白沈牧遙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他不單單是在展示自己的武藝。

更是借此引出禁軍中的精兵強將,將來好為他所用……

天呐!

待下了場四下無人,他趕緊抓著沈牧遙問:“郎君,你剛剛那,那做法,也是論語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