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想著我那些多不勝數的親戚，如何走動如何保住情分，如何應對他們的關心和算計。”
“我太忙了。”
柴引璧誠懇道：“實在沒有談情說愛的念頭，還請沈將軍海涵。”
沈牧遙被她一通說辭，說得差點反應不過來。
她拒絕得這麼狠，多傷人麵子啊。
留棠有些擔心沈牧遙會生氣，兩人要是因此鬧掰了，倒可惜了。
沈牧遙終於開了口，“縣主拒絕香山郡王，還有魏王世子時，也是……這麼狠嗎？”
“差不多吧。”
柴引璧沒什麼歉疚的意思。
既然拒絕，還是狠點好，省得又黏黏糊糊糾纏不清。
沈牧遙忽然笑了，“那就好。”
柴引璧：“？？？”
……
回府的馬車上，柴引璧還在琢磨那句“那就好”。
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究竟為什麼，她也說不清。
“我四哥肯定是瘋了。”
馬車上的垂柳言之鑿鑿，“他頭一回愛慕一個女子，被拒絕得一幹二淨，一定是瘋了。”
否則他怎麼可能不傷心，還說“那就好”呢？
柴引璧看她一眼，“你怎麼知道你四哥頭一回愛慕女子？”
“知道的。”
垂柳肯定道：“從前不像在清南侯府這樣，我和四哥能常常見麵。從前一個月能匆匆見上一二次，都是好的。四哥為了寬慰我，會把他生活中的大事都說給我聽。”
“我就從來沒聽他提起過哪個女子，不像現在，成天在我耳朵邊縣主長縣主短的。”
“打住。”
柴引璧淡淡阻止她的話頭。
再說下去就黏黏糊糊了。
垂柳識相地吐了吐舌頭，“不過今日還是要感謝縣主，要不是你帶著這麼多人去給他捧場，四哥今日的顏麵怕是保不住。”
“這些對我來說，隻是舉手之勞。”
柴引璧道：“何況也隻是撐個場麵。日後真要在這個位置上站穩腳跟，還得看沈將軍自己。”
她知道沈牧遙有足夠的本事，才會把他推到這個位置。
可她不知道的是，沈牧遙遇到的阻力，遠超過她的想象。
從沈宅一宴之後，禁軍中關於沈牧遙桃色傳聞越來越多，甚至漸漸傳到了南衙之外的地方。
“聽說了沒有？新任的中郎將沈將軍，是個十足的美男子，連寶安縣主見了都喜歡。”
“誰不知道？就是個小白臉，否則年紀這麼輕，憑什麼他當中郎將？”
“不會吧？我聽說沈將軍做郎將時就立過功，那回京郊賊兵作亂不就是他……啊，好像就是那回救了寶安縣主吧？”
“……”
沈牧遙初回衙門，換了身份，換了班房和宅院，身邊也添了一些新人。
更添了議論。
“郎君去哪？”
鄭奇在外頭坐著，看見沈牧遙提了劍似乎要出門，連忙跟上。
“去清南侯府。”
南衙和清南侯府都是他的責任，他兩邊跑早就習慣了。
換平日鄭奇和徐勇等人肯定都搶著要跟去，今日鄭奇卻急了，“郎君怎麼還要去清南侯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