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等縣主親自出麵打自己的臉,他才高興?!
“末將南衙禁軍郎將池中輝,見過縣主。”
他連忙俯首低頭,跟他一起喝酒的幾個人見勢不對,忙上前一道行禮。
柴引璧緩緩道:“南衙禁軍郎將,池中輝……池郎將是吧?”
“是是,正是末將。”
“你方才說沈郎將瀆職,如今你曉得了,他是奉命護衛本縣主。”
柴引璧笑著看向他身上軍服,“但不知,池郎將今日是否當值,禁軍中,又是否有將士當值巡邏時可以飲酒至醉的規矩?”
池中輝頓時嚇白了臉。
寶安縣主若是到東宮或者魏王府說他一句半句,他的仕途就算到頭了。
“縣主恕罪,縣主原諒小人這張臭嘴!”
池中輝朝自己臉上扇了一下,忙扭頭看沈牧遙,“沈郎將大人不記小人過,您跟縣主相熟,替我說說情啊!”
沈牧遙沒搭理他。
柴引璧也不開口,隻笑吟吟地看著他。
直看得他快把頭埋到地裏了,她才慢悠悠道:“放心吧,南衙的事不歸我管,我也犯不著去告池郎將。”
池中輝狠舒了一口氣,滿臉都是汗。
“不過……”
他驚恐地看著柴引璧。
後者淺淺笑道:“沈郎將護衛我一向勤謹,我聽人嘲笑他,心裏不大舒服。你可明白?”
“啊……明白明白!”
池中輝非常上道地回頭拱手,“絕對沒有下次,沈郎將大人大量,大人大量!”
這邊拱完手又朝那邊拱手,轉著圈作揖。
柴引璧大度地微微頷首,示意他可以離開,他馬不停蹄地走了。
待他一走,沈牧遙麵露不悅。
不是為池中輝,是為垂柳。
“誰讓你報出縣主身份的?”
說罷四下環視,擔心有人注意到這裏的動靜。
垂柳嘴一撇,“冤死我了,縣主若沒下令,我哪敢隨便報出身份?”
沈牧遙愣了愣,看向柴引璧。
他以為是垂柳看不慣他受委屈,所以報出柴引璧的名號證明他並沒有瀆職;
弄了半天,不想讓他受委屈的是柴引璧。
柴引璧仿佛看出他的心思,笑道:“那人一再說你瀆職出來玩樂,你都不說出馬車上是誰,分明是為了我的周全,寧可自己被誤會。”
“君不負我,我又豈忍心負君呢。”
沈牧遙頓了頓,毅然拱手道:“下回若還有這樣的事,請縣主以玉體為重,不必為末將考慮太多。”
他的口氣生硬,透著疏離。
垂柳眉頭一皺,有些著急。
他怎麼會是啊,看不出縣主是為他好嗎!
柴引璧微微挑眉,沒想到沈牧遙會是這個反應。
她素來體麵,不解也不會硬是追問,便道:“既然在這裏暴露了身份,那就換個地方——去曲江畔。”
說罷轉身上了馬車,沈牧遙也默然地重新上馬。
氣氛一時間有些古怪。
車上,垂柳小心翼翼地詢問柴引璧,“縣主,您是不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