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媛,一個業餘時間做古風飾品創業的策劃狗,這天淩晨正奮力肝訂單,突然兩眼一黑,昏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艾媛悠悠轉醒,耳邊一個稚嫩的聲音開心地叫道:“小姐她醒了!”
小姐?醫院護士一般不都喊病床編號麼?
“護士,我怎麼了?”艾媛張口,聲音嘶啞。
“小姐,你燒糊塗啦,我叫彩鳶,不叫護士。”自稱彩鳶的姑娘是個十幾歲出頭的小姑娘,身穿直領對襟內衫加中袖外衫的漢服,梳著雙鬟,端來一杯熱水。
咋滴?這小護士剛從cosplay展上趕回來上班呢?
屋外時值春日午後,借著日光可看清床四周有雕花立柱。艾媛低頭喝水時,發現自己也穿著漢服。她頓感大事不妙,猛地掀開被子,看到自己雙腳並未纏足,稍稍鬆了口氣。
這一番動作引來艾媛的大腦一陣眩暈,屬於另一個少女的陌生記憶也隨之湧入腦海……
原主沈姝蓉,上個月未婚夫意外身亡,慘啊;緊接著被婆家帶人上門辱罵克夫,冤啊;未來婆婆即未婚夫的繼母張氏,急於將聘金和聘禮追回,行吧。
可倒黴就倒黴在,原主家已將多數聘金拿去修繕和擴建沈父開的私塾,春節前就已完工。開春後遭此橫禍,沈家拿沈姝蓉的嫁妝折現、一再東拚西湊也隻還上大半,那張氏怕沈家賴賬,竟隔三岔五帶人來鬧。
懂事怯懦的原主架不住辱罵和催債的輪番轟炸,氣到吐血以致大病了一場。
艾媛心裏歎了一口氣:既然自己過來了,也就是說,原主去了……
沈父去請郎中,沈母給她端來一碗青菜雞蛋麵。
剛穿過來的艾媛餓極了,呼哧呼哧埋頭吃麵。
沈母在一旁絮叨著“我閨女命好苦”、“我的命好苦”、“怎麼這麼不愛惜身體”,繼而“安慰”道:“蓉兒別惱了啊,憑你父親為人師表的德名,定能給你再尋一門親事,隻是這回,咱們就不好講究門第了,嫁個殷實農戶也未嚐不可。”
並沒有被安慰到,謝謝。
結合這番話,艾媛猜想,沈家怕是已經黔驢技窮了,正暗暗籌劃趕緊給原主訂親,哪怕是低嫁,好用下一筆聘金來填這個坑。可原主都被人上門辱罵“喪門星克夫”了,怕是也不好再嫁吧……
她放下碗,抬眼打量滿臉愁雲的沈母,心想:估計議親的事也是毫無進展。
沈兄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母親,你少念幾句,讓她先好好養著吧。”艾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卻聽對方繼續說道:“你看她現在病懨懨的樣子,哪個好人家願意要她。”
艾媛躺了回去,不想說話。
郎中來複診後,說:“沈小姐身子還有些虛,但已無大礙。這是一時氣血不順才大病一場,以後心境平和些,稍加調養,就能痊愈。”
沈父送走郎中後,又急匆匆進來,神情有些慌張,他囑托彩鳶好好照顧小姐,便領著沈母和沈兄離開了。
很快,就聽見大門外一陣吵鬧聲。
艾媛反應過來:討債的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