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快起來,土匪來了!”

一個大嗓門子震得明月腦瓜嗡嗡響。

土匪?和諧號哎!連個小偷都不可能有!

她很想起來看看,可腿腳像不是自己的一樣不聽使喚,腦海中像有一場電影還沒謝幕:

有老有小的一群人滿臉驚恐,五花大綁地跪在法場上,身後劊子手的大刀折射出刺眼的光。

手執令牌的將軍麵無表情,一雙眼眸冷若寒冰。

滿門抄斬嗎?這是犯了多大的罪?

畫麵一閃,一個身著鮮紅嫁衣卻臉色慘白的少女,正被一隻手死死捏著下巴,一碗藥湯咕咚咕咚往下灌。

那是一隻女人的手,虎口上一塊淡紅色胎記,像一朵殘落的桃花。

少女嘴角滲出的血滴落在紅色胎記上,觸目驚心。

明月居然感覺喉嚨裏苦苦的,五髒六腑似乎都在絞痛。

8D電影嗎?這麼逼真?

畫麵又一閃,一張儒雅溫潤的臉深情款款:“我白子遷和明月,一生一世一雙人,決不負你......”

古偶劇?我是女主角?

還沒來得及做個回應,明月被一股大力拽了起來:“快走!來不及了!”

被拉起來才發現,自己剛才是倚在一棵大樹下。

和諧號呢?

一股馬糞味兒撲麵而來。

來不及反應,已經被推搡著上了馬車。

“駕——!”

馬兒長長嘶鳴了一聲,明月身子向後猛地栽楞了一下。

馬車在坑坑窪窪的黃土地上飛馳,劇烈顛簸讓明月的屁股和硬邦邦的車板毫無節奏地親密接觸。

疼痛讓她很快就明白了,這不是個夢!

這是穿越了,巧的是這個身體也叫明月。

眼前狹小的空間裏塞了五個人。

正對麵是一個年近四十皮膚細嫩的婦人,懷裏抱著一個小豆丁。

車廂一側是一個年紀相仿皮膚粗糙的婦人,緊緊地抱著兩個包袱,身邊依偎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年輕女子,此刻正在瑟瑟發抖。

皮膚粗糙的婦人扭過身掀起車窗上的簾子,探頭向後張望了一下:“大嫂,快追上了!這可咋辦?”

說完,把懷裏的兩個包袱抱得更緊了一些。

皮膚細嫩的婦人掀起另一邊的簾子看了一眼,趕緊放了下來,抱緊懷裏的小豆丁,顫抖著聲音朝著馬車前麵喊了一聲:“他叔,再快點兒!”

年輕女子秀眉緊蹙,水汪汪的眼圈泛著紅,緊緊摟著皮膚粗糙的婦人一隻胳膊:“娘,怎麼辦......”

皮膚粗糙的婦人抽出胳膊把女兒摟在懷裏:“珊兒不怕,娘在呢,不怕不怕......這幫殺千刀的......”

說著朝著馬車前方又催促了一句:“他爹!你倒是快點!”

馬車前麵傳來一個焦急又無奈的男音:“快,最快了!”

明月一個一個打量著,古香古色的服飾,雖談不上華麗,但也都整潔。

等等,這不是剛才電影裏被斬首的那群人嗎?

隻是現在看著稍稍年輕了點,尤其是那個小豆丁,現在也就四五歲的樣子。

而那個畫麵中,大概有七八歲了。

明月正看著小豆丁發愣,小家夥一扭頭正好迎上她的目光,癟了癟嘴,從那婦人的懷裏爬出來,顛簸中張著手臂朝著明月撲過來:“姐,星兒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