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一走,房間裏立刻就安靜了下來,許久老夫人才咳嗽了幾聲,室內的溫度逐漸升高。
老夫人的臉色也變得差了起來,沒有剛才那般麵色紅潤。
郝媽媽立刻上前將剛剛煎好的藥端了上來:“老夫人,您快喝吧,都耽擱了好些時辰了。”
老夫人又咳嗽了幾聲,拿著手帕放在嘴邊輕輕擦了擦,確是暗紅色的的血跡,她卻像是沒有看見一般,將帕子捏起來,扔進一旁的桶裏:“阿意走了多久了?”
“回稟老夫人,有一炷香的時間了,不會被大姑娘發現的。”郝媽媽心疼急了。
老夫人這些日子心力憔悴,如不是今天大姑娘要來,她也不會弄了一屋子的冰桶,就為了遮蓋住房間的病氣。
老夫人這病自從大姑娘醒來那日就越發嚴重了。
經常昏睡好幾天,要不是這次要給大姑娘撐腰,還不知道要多久才醒來。
“人老了,身體就是不行,不過我還不能走,我走了誰給我那調皮搗蛋的大孫女撐腰啊,這沈府的重擔落在她身上,我心疼啊!”老夫人慢條斯理的說著話。
手腕上的翡翠鐲子鬆鬆垮垮的剛好掉落在美人榻上。
一旁扶著她的郝媽媽死死的咬著嘴唇,生怕自己哭出來:“您看你您都瘦成什麼樣了,大姑娘吉人自有天相……”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老夫人打斷:“阿意這丫頭性子倔,什麼都埋在心裏,沒有十足的準備她不會去做,隻是完全的準備固然很好,可是機會也是轉瞬即逝,帝王心難測,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被人給騙了。”
“邕王現在似乎騙不了大姑娘吧?不然她也不會當眾請皇帝收回成命。”郝媽媽拿了蜜餞過來遞給老夫人。
老夫人看著那黑漆漆的又看了看一旁的蜜餞,一臉糾結。
“能不能不喝?”
“您要是不喝,奴婢這就去找大姑娘,告訴她您生了重病!”
郝媽媽直接放出沈南意。
老夫人立刻偃旗息鼓:“我這把老骨頭還要等著阿意給我打勝仗回來,這藥我吃。”
說著就仰頭將藥喝了下去。
“你去叫鷹過來。”老人半眯著雙眼,似乎有些疲倦。
郝媽媽點點頭,衝著屋外拿出一個細細小小的勺子輕輕吹了吹,一會兒就回到屋裏,隻是此時房間內已經多了一名黑衣女子。
“阿意身邊除了你還有誰?”老夫人將沈南意給她的桃花酒端在手裏,輕啜一口,卻是香氣撲鼻。
黑衣女子單膝跪地抱著雙拳:“確實還有一人名喚影子,隻是奴婢看她沒有惡意。”
老夫人手下一頓。
手中的酒杯頓時碎裂成粉末:“你看著她沒有惡意,所以你就讓她在阿意身邊?我看你們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名為鷹的女子神色慌亂連忙道:“屬下知錯,屬下和她交手過,每一次我們都是平局,隻是大姑娘似乎把屬下和那人當成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