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杜大人臨時被秘密召進宮,加上昨日夏不淮一反常態沒來尋她,打聽過後得知夏不淮一直在守龍衛。

杜山柰從小耳濡目染,隻要稍微將這些反常一結合,她便覺察出不對勁,這才匆忙出來,想去宮門口等著杜大人出宮。

要是遲遲未出,她也好就地跟宮門口的守衛打聽打聽消息,萬一出了事她也不至於和杜夫人在府裏幹著急。

二人對視片刻後,杜山柰有些別扭的說道:“上來吧。”

嬌木槿眼裏滿是詫異,杜山柰見著她的表情後更加別扭,直接放下車簾隔絕了她的視線,讓她身邊的丫鬟把人請上了馬車。

“杜夫人,杜姑娘。”

母女倆齊齊點頭回應,杜山柰別扭勁還未過去,打過招呼後便將視線移開。

“嬌二姑娘這是?”杜夫人問道。

嬌木槿無奈笑笑,捂著紅腫的手腕坐在馬車最外側解釋道:“事情太過複雜,隻言片語難以說清。多謝二位搭救,可以的話尋個偏僻的地方將我放下就是,莫要讓他人知曉你們幫了我。”

今日過後的局勢尚且不清楚,萬一攝政王得勢,若是知道杜家幫了她,不知道會怎麼對付杜家,還是謹慎些好。

杜山柰聽後覺著不對,瞥了她一眼蹙眉問道:“你不回住處?”

她搖了搖頭:“暫時不回。”

“不回住處的話那肯定也不會去常府和南家,你們嬌家的房產定是也不能去,那在道京你還有處可去?”

嬌木槿垂眸一言不發,杜山柰緩緩打量著她,從淩亂不堪的發髻和因為濕透而貼身的衣裳,處處都透露著狼狽,卻又處處散發著讓人想要保護的心。

用那些貴婦人罵小妾的話大概就是:狐媚子。

不過二者之間還是有很大的差距,那些個小妾都是矯揉做作故意為之,比起嬌木槿的渾然天成不足為看。

“母親,要不……”

杜夫人知曉她和平戎將軍府的關係,也知曉平戎將軍府大義,是站在當今聖上這一頭。

如今陛下還未完全掌權,攝政王暗中操控把持朝政,她們要是此時幫了嬌木槿,那便等於和平戎將軍府站在一頭。

杜夫人思索片刻,歎氣看著杜山柰。

罷了,自家女兒心儀賀封陽,即便跟賀封陽無緣,還有個夏不淮時常獻殷勤,左右都是一邊的人,他們杜家怎麼都撇不幹淨。

“回府。”

“謝謝母親~”

“你呀。”

嬌木槿看著母女倆親昵的坐在一處,突然鼻頭泛酸,心裏全是以往在澹州城和顏妍在一起的時候。

“嬌二姑娘,不管是因為什麼事,你一個姑娘家人生地不熟的也危險。既然相熟的地方不能去,那便安心在我們這處先住下,等到風頭過去在走也不遲。”

“謝謝杜夫人。”

她吸吸鼻子,可越是極力克製鼻音越重。杜山柰本想出言安慰她兩句,卻被杜夫人攔下。

杜夫人搖了搖頭,按下杜山柰的手。

杜山柰還想反駁,可看見她低頭一言不發的樣子又於心不忍,於是便脫下自己身上的鬥篷讓丫鬟給她披上。

……

“主子,夏公子派人來傳話,說他和常大人已經取得攝政王勾結臨照太子的書信,常大人已經先行進宮,夏公子也在趕進宮的路上,夏公子說公子若是得空也進宮一趟。不過方才還有個乞兒來,說嬌二姑娘在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