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綿綿
犁河鎮一家簡陋茅屋,
“砰!”老舊木門被人猛地一腳踹開。
幾個身高武大,凶神惡煞的男人衝進屋內,目光直直落在屋內唯一的女人身上:
“陸商枝,你哥欠錢,躲哪兒去了?再不出來,別怪哥幾個拿你爽幾把抵債!”
陸商枝今年剛過十八,生得花容月貌,那皮膚白的像雪,眼睛清靈像山裏的泉水,最為吸引人的,是幹淨純潔的麵貌下,還有一副前凸後翹的身材。
村裏的男人,沒有哪個不在夢中把她當夢中情人。
陸商枝麵對幾人肆意打量的眼神,冷著麵容問:
“什麼錢?我哥欠你的錢不是都還清了嗎?”
“你哥欠我的錢是還清了,可這五百兩利息還沒給呢。”為首的惡霸李三遞給陸商枝一張字據,“上頭可寫著,你哥晚還一天錢,就要多付一百兩利息,他跟我簽了字畫了押,現在人跑了,你說怎麼辦?”
陸商枝顏著手接過字據看了一遍,腦袋陣陣發昏。
前些日子她爹剛死,她哥當了家,一頭紮進賭場輸光了所有積蓄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外債,賣了房屋田地才勉強還上。
不過晚了五天就要多付五百兩銀子,哪有這樣的道理!
陸商枝將那字據揉成一團扔到地上,睜圓了杏目:“哪有這麼高的利息,擺明了是搶錢,我要去衙門告你!”
她眼眸清瑩,聲音脆嫩,發起火兒來沒什麼威懾力,反倒聽的李三心中發癢
“阿枝妹子,你且告去,看看官老爺認不認你,這犁河鎮還沒有敢跟我李三硬氣的,今天討不到五百兩銀子,兄弟幾個就拿你抵債!”
此話一出,引起一片哄笑以及愈發邪惡地打量。
那一雙雙眼神,似乎已經透過衣服把她看光。
陸商枝麵上一臊,胸膛起伏不定,然是氣得不輕,寒聲道:
“想得美!我早就定了人家,誰欠你的錢你找誰去別在我這撒潑。
“妹子,你可想清楚了,這錢你哥指定也是還不上我一旦找到他,先砍下兩條腿.……”李三黑著臉威脅
陸商枝心中一緊,強裝鎮定道:“與我無關。”
不是她不掛念阿哥,隻是讓她就這麼把自己送出去,她絕對做不到。
“由不得你,拿不著銀子我就抓人。”李三不再費口舌,一臉貪婪的盯著陸商枝,揮手命人去抓她。
陸商枝猛地亮出剪刀擋在身前,一副誰敢靠近就要拚命的架勢:“別過來!”
“阿枝妹子是個烈性的,我喜歡。”
眼見李三不為所動,陸商枝心下一橫,將剪刀對準了自己的脖子:“我死也不會跟你,快滾!
李三見陸商枝脖頸淌出鮮血,果然嚇了一跳,慌忙叫住逼近她的那兩人,開口道:
“阿枝妹子,我哪舍得你死啊,快把剪刀放下!放下……有話好好說!”
“少廢話,要麼滾,要麼抬著我的屍首回去吧。”陸商枝聲音發顫,握著剪刀的手無比決絕。
見她動了真格兒,李三也不敢再逼迫,臉色難看的扔下一句:“你可別後悔!”隨後帶著人憤憤離去。
等人走遠,陸商枝如同失了支撐,一下跌坐到地上,心中悲涼一片。
父親剛死,她那個不成氣的哥哥,急急忙忙搶了她僅剩的嫁妝,說要出去做生意,結果是扔了這麼一個爛攤子,可叫她怎麼收場?
李三定不會就此罷休,這麼一鬧,引來不少人圍觀,竊聲議論陸家家門不幸,出了個混賬。
同時猜測陸商枝會不會去找和她定親的秀才陳偃幫忙,畢竟現在除了陳家的聘金,她一個女子還能有什麼辦法籌錢。
然而陸商枝並沒有如她們所想,隻是沉著臉出了門,背上竹簍拿起鏟子,鎖好大門往山上走。
最近好多人都在山裏挖著靈芝,一顆能換不少金豆子,陸商枝也想碰碰運氣,總比她自降身價去求未來夫君體麵。
事實證明她太過天真,奔波一天,眼看太陽就要落山,隻挖著幾味尋常草藥。
陸商枝不免喪氣,來到河邊洗手,卻驀然發現一人。
準確地說是個不知生死的男人,倒在河岸旁,一身盔甲沾滿血汙,模樣十分狼狽。
淩亂中,依稀可見那張臉精致硬朗,立體分明。
比鎮上任何一個男人都生的英氣好看,不像當地人。
這會是誰?
怎麼躺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