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鄉長跟大軍離開,辦公室裏隻剩下小娟和傻根。
女人很不高興,嘴巴噘起老高,能拴住一群毛驢子。
“你咋了?”傻根問。
“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占有了人家姑娘的身體?”
原來女人在吃醋。
小旅館那一晚,傻根跟寧寧的事已經在山村裏傳開。
小娟氣得不行,臥榻之旁豈容她人酣睡?
“是。”傻根點點頭。
“你怎麼能這樣?!”小娟更生氣了,麵紅耳赤。
傻根說:“我是受害者,有理沒地方說去!”
“你占有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之軀,還成了受害者?”
小娟猛地舉起拳頭要捶打他。
傻根一下子攥住她的小手道:“我喝醉了嘛,她故意鑽進我的被窩,根本沒防備。”
“然後呢?”
“然後我把她當成你……!懷裏抱著她,心裏想的卻是你啊。”
傻根不得不解釋,事實也的確是這樣。
“哪個讓你想我了?討厭!你還去找她吧。”女人說完就要離開。
可手卻被傻根拉著,邁不開腳步。
“你鬆手啊!”小娟怒道。
“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撒開!!”小娟的眼睛瞪得像杠鈴。
傻根沒鬆手,她狠命地咬過去,牙齒在男人的手臂上合攏。
傻根沒動,麵不改色,手腕上出現兩排血糊糊的牙印。
小娟又十分心疼,喘著粗氣問:“疼不疼?”
“疼,但我心裏更疼!”
“你是不是還在想著她?”
傻根道:“沒有,隻是覺得對不起她。”
“那梨花姐呢,你有沒有想著她?”
“想!”
“如果在我跟梨花姐之間讓你挑一個,你會選誰?”
“不知道,我喜歡梨花,也喜歡你!”
小娟聞聽,猛地紮進他的懷裏,勾上他的脖子。
“傻子哥,你別離開我好不好?這輩子別離開,小娟不能沒有你!!”
女人真的好怕,但不能嫁給他。
仍舊無法從伯虎星的陰影裏掙脫。
擔心傻根遭遇不測,還害怕失去兒子張六斤。
兩個都是她的親人,每天提心吊膽,如履薄冰。
傻根摸著她的頭發道:“傻丫頭,我能到哪兒去?會一輩子留在剪子嶺,留在藥王村……!
“那就把咱倆的命交給老天,看命,看緣分……!”
小娟哭了,淚眼婆娑。
兩個人正在甜蜜,忽然不好,一條人影衝進飼養場。
是二毛。
他大老遠就呼喊:“傻根!傻根!我老婆快生了!立刻幫她去接生,求你了!”
傻根跟小娟趕緊分開,整理衣服。
二毛的身影終於衝進屋,抓上他就走。
“你幹嘛?急急慌慌的?”傻根有點生氣。
“快!我老婆要生了,在家裏的炕上打滾!快去幫她接生!”
“美芹姐到日子了?”小娟問。
“是啊,羊水都破了,正嚎叫呢,嚇死個人!”
二毛臉色煞白,特別害怕。
傻根聞聽不敢怠慢,瞬間背起醫藥箱。
“小娟,跟我走,一塊去幫美芹姐接生!”
“喔喔。”
兩個人衝出飼養場,直奔二毛家而來。
李家大院裏,美芹真的要生。
預產期就在這幾天。
她的肚子越來越大,仿佛揣個大西瓜。
最近幾天路都不能走。
大白梨細心照顧著兒媳婦,寸步不離。
早上起來,美芹衝著太陽打個噴嚏:阿嚏!
全身一抖,她的羊水竟然破了,呼啦流一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