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根,你告訴啞女,叔這就讓四孩過來賠禮道歉,磕頭作揖!他不答應,我就把他逐出家門!”
“別別別!你打四孩,俺嬸子會生氣的!”傻根假意阻攔。
酒壯慫人膽,三碗酒下去是一斤半。
他覺得差不多了。
牛鐵匠就這慫脾氣,不喝酒看到媳婦就腿軟。
一旦酒勁上來,天王老子都不怕。
果然,老牛將最後半瓶酒端起,咚咚喝個底朝天。
“傻根你放心,我教訓四孩,她敢阻攔,我連她一塊收拾!”
傻根豎起大拇指:“叔,你真是牛!這才是男子大丈夫!侄子佩服您,我送您回家!”
牛鐵匠擺擺手:“不用!我自己能回,今天不把四孩打個底朝天,他就是我爹!”
說完,老牛趔趔趄趄走了,拎著酒瓶子東倒西歪。
瞧著他的背影,傻根嗬嗬一笑:“搞定!不用我動手了。”
老牛從藥王村趕回,眼睛通紅,扶著牆路都走不穩。
兩瓶酒下肚,激起他男人的豪氣。
將院子門一關,他轉身抄起一根扁擔。
“四孩呢?”牛叔問。
“在屋裏躺著呢。”牛嬸說。
牛鐵匠怒氣衝衝進去屋子。
瞅到兒子半死不活的樣子,怒氣更大。
猛地將扁擔掄起,咣!狠狠砸在四孩的屁股上。
四孩被大軍一頓胖揍,本就受傷不輕。
爹老子一扁擔下去,差點砸斷他的腰。
嗷嗚!一聲慘嚎,他從炕上跳起。
“爹,你打我幹啥?”
牛鐵匠道:“老子問你一句,你有沒有欺負那個啞巴姑娘?”
“爹,啞女長得美,我稀罕她!”
“稀罕你麻痹!”
話聲剛落,老牛再次將扁擔掄起,直奔兒子打來。
四孩發現不妙,拔腿就竄。
爺兒倆繞著院子裏的春樹打轉轉。
“兔崽子,欺負人家啞巴姑娘,你想坐牢啊?別人打不如我來打!榭死你算了,免得敗壞門風!”
牛鐵匠可是打鐵的出身,那胳膊跟牛腿一樣粗,力大無比。
一扁擔下去有千斤之力。
四孩被接連抽幾扁擔,差點骨斷筋折,嗷嗷大叫。
他一邊跑一邊求饒:“爹啊,我想要媳婦,想跟女人睡覺,好姑娘不能碰,啞巴姑娘也不能碰?”
“碰你娘個腳!你不但摸人家,還把人家按進蘆葦蕩裏扯衣服!
這是犯罪懂不懂?被抓住最起碼判刑五年!
牛家這輩子沒出過勞改犯,丟我的麵子,打不死你,老子就不姓牛!”
牛鐵匠借著酒勁豁了出去,將兒子往死裏打。
四孩被打得上躥下跳,生不如死。
牛嬸不樂意了,趕緊過來阻攔。
“他爹,你喝點貓尿瘋了不成?他可是你親生的種,咱家就剩這麼一根獨苗了!”
牛鐵匠衝女人瞪一眼:“慣啊慣,他欺男霸女你知道不知道?傻根給我麵子,才沒去鄉裏告他,咱不能不識趣!
慈母多敗兒,今天老子連你一塊教訓,打你個縱子行凶,打你個嬌生慣養!”
當!咚!
老牛最後兩扁擔狠狠砸在老伴身上。
牛嬸嚇得不輕。
原來自己男人這麼勇猛!
敢打媳婦,翻天了?
老牛不知道上了傻根的套,兩瓶酒喚起他男人的尊嚴。
牛嬸跟四孩被打得滿院子亂竄,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