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棚足足晃蕩一個小時才停止。
傻根在小娟的身上沉沉睡過去。
酒精的麻醉讓他產生了幻覺。
小娟離開的時間是半夜11點。
她衣衫不整頭發蓬鬆，走路的樣子很扭捏。
撕裂的疼痛讓她的表情很痛苦。
但心裏卻是滿足的。
好不容易回到家，剛剛推開門，卻跟父親撞個滿懷。
女孩嚇一跳：“爹，你咋還沒睡？”
“你幹啥去了？”張大栓虎著臉問。
“傻根哥他……喝醉了，俺把他送回家。”小娟的臉蛋再次紅透。
“咋這麼晚？”
“他鬧騰嘛……。”
“嗯，以後不要半夜找人家，孤男寡女不好，外人知道要傳閑話的。”
“嗯。”
小娟跟做了錯事似得，偷偷返回自己房間。
張大栓也返回自己屋子，點著煙鍋子。
他剛從梯田上回來。
女兒小娟跟傻根在窩棚裏折騰，他瞧得清清楚楚。
但沒有阻攔，反而為他倆把風。
傻根是他的救命恩人，前前後後救過他跟小娟兩次。
天大的恩情無法報償。
富人用錢，窮人隻能用命，用身體。
聽到裏麵悉悉索索穿衣服，大栓叔才大步流星離開。
他希望女兒為傻根懷個娃。
生個孩子，也算是還債。
但這件事不能讓外人知道……。
傻根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的，睜開眼一瞅，竟然在窩棚裏。
旁邊的爐火已經燃盡，隻剩下一捧碳灰。
夜裏做夢好像看到梨花，兩個人纏綿了一會兒。
好真實！
我是咋回到窩棚裏的？
喝多了，做過啥，腦子裏竟然沒印象。
從梯田上走下，回到家，已經早上九點。
今天是年初二。
梨花沒回，就真的回不來了，隻能等下年。
於是傻根抖擻精神，計劃今年的奮鬥目標。
手裏有五十萬，其中十萬不能動，要留給四個妹妹做學費。
還剩四十萬，必須拿去修路。
需要購買柴油，爆破炸藥，電線電纜，還要購買一台鑽機跟發電機。
山村裏沒有電，依靠柴油機帶動發電機才能事半功倍。
整整計劃三天，年初六的晚上，他召集村裏人開會。
張大栓，小娟，水生，還有小高全部趕到。
“傻根，你風風火火把俺們叫來啥事？有話就說唄。”大藍嫂問道。
傻根說：“我想修一條路，從咱們村一直延伸到山外，跟四十裏外的省道連接。”
“啊！”一句話不要緊，在場的人全吃一驚。
“傻根，修路需要花錢的，你有錢嗎？”
“有！我有四十萬，是去年賣菜的錢！”
“啥？你要用自己的錢修？”
“對！我有兩台柴油機，還要購買發電機，電纜跟鑽機，以及鐵鎬，鐵鉗跟鐵錘，所有的工具我全包了……！”
“那工人呢？工人上哪兒去請？”水生問。
“沒有工人！咱們請不起，隻能自己修！
我打算把村民分為兩隊，一隊修路一隊管理莊稼，兩不耽擱！”
大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驚訝之餘心裏滿是敬佩！
傻根有氣魄啊，是條漢子！
寧可花費一年的收成，也要為整個剪子嶺的人造福。
他這麼積極，自己怎麼能落後？
水生第一個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