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板您好，您今年還收白菜嗎？”二毛低三下四問。
“你是……？”
“喔，我是藥王村的，跟傻根是鄰居，今年也種三百畝菜，想請你幫我銷售。”
“對不起，我隻跟傻根做生意，不跟其他人合作！”販子劉竟然搖頭拒絕。
“為啥啊？”二毛聞聽有點傻眼。
“因為傻根人品好！有誠信！”
“我也有誠信啊，咱們合作一次你就知道了。”
“對不起，想要我收你的菜，隻有傻根來！”
二毛倒吸一口冷氣，他最不想去求傻根。
事到如今隻能委曲求全。
“哥，幫幫忙唄！以後咱們做長久的生意！”
說著，他同樣甩給販子劉一根煙。
販子劉歎口氣說：“兄弟，今年的行情不好啊，沒去年那麼高的價格了。”
“那你說多少錢？”
“二分錢一斤，答應咱就簽約，不答應就算了！”
“啊！二分？你不如去搶好了！”二毛聞聽蹭地跳起老高。
“你賣不賣？不賣就算了！當我沒說過！”販子劉根本不尿他。
這一年，蔬菜真的不好銷售。
夏季的西瓜才三分一斤。冬天沒到，滿市場白菜就堆積如山。
偏偏又趕上暖冬，山外的大白菜種植很多，價格一路下滑。
眼瞅著銷售旺季到來，找販子劉簽約的人很多，他不缺這一個客戶。
二毛氣呼呼拔腿離開，一邊走一邊罵販子劉不是東西，趁機撈便宜。
走進家門，咣！他將鞭子甩在地上。
“咋了？”爹老子問。
“販子劉！他要二分跟我簽約，這樣賣出去工價都不夠！”
“啥？二分？”李世賢的腦子嗡地一聲。
這個價格，就算白菜畝產萬斤，畝收入也才兩百塊錢。
三百畝六萬塊，剛好跟投資持平。
忙活那麼久，一分錢不賺，發個P財啊？
“奶奶的，上當了！”李世賢發出一聲感歎。
他終於知道傻根今年不種菜的原因。
種地分大小年，趕上大年能賺一筆，趕上小年，群眾一窩蜂地種，弄不好就賠。
瞧著滿地綠油油正在卷芯的蔬菜，李世賢急得渾身顫抖。
咋辦？雇傭馬車的錢都沒有，口袋比寡婦的臉都幹淨。
晚上，他躺在炕上輾轉反側。
大白梨的手慢慢伸進被窩，要跟男人做那些不三不四的事。
李世賢卻把她推出去老遠。
“走開！煩！”
“咋了嘛？”女人問。
“今年白菜不值錢！要賠！”
“多少錢一斤？”
“二分！”
“啥？差距這麼大？”
“是啊！那麼大的投資，怎麼還給人家？單單承包費就一萬五呢，還有咱借張寡婦的錢，必須還給她！”
大白梨聞聽特別氣惱，猛地跳起來指著男人的鼻子就罵。
“不讓種你非種！天天累得P都不能放，跟孫子似得！這是瞎忙活個啥啊？”
全家人萌生退意，但是又騎虎難下。
李世賢最後歎口氣：“還是把地轉給傻根吧，咱們不是種莊稼的料！”
“啊？轉給傻根？這時候他能要？”大白梨問。
“隻要便宜，他一定會接手！”
“那就轉出去！用咱的地，抵他家的債還有承包費，無債一身輕！”
“好，就這麼辦！”
想到這裏，李世賢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下。
大白梨也噓口氣，舒暢很多。
一高興，兩口子抱上，做起那些見不得人的貓狗事。
屋子裏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