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抽漿泵，他們就用糞勺子跟糞桶。
呼呼啦啦，兩個小時後三輛車同樣被灌滿。
“兒子，你在這兒等著，別離開，爹回家去送糞。”李世賢囑咐道。
“爹，你放心吧，傻根再來，我就說這些糞咱全占下了，一勺子也不給他！”
“嗯，弟兄們，走嘞！”
李世賢拄著拐杖上車，乘坐糞車揚長而去。
二毛守著廁所，跟屎殼郎似得，不準任何人靠近。
夜色很深，特別無聊。
事情巧得很，偏趕上一個女學生半夜拉肚子。
那姑娘很胖，不低於二百斤。
她從女生宿舍裏衝下，手裏拿著作業本。
以一種罕見的敏捷衝進茅廁。
“啊！臥槽！”
二毛倒黴了，嗅得真真切切，一股蔥花味。
他惡心地差點吐了，搖頭擺尾。
這麼一折騰，立刻驚動上麵的女生。
那姑娘嚇得不輕。
“啊！不好，無賴啊！”
她撒丫子就跑，一溜煙返回女生宿舍。
好多學生被驚醒，問她：“咋了？”
“姐妹們，有無賴啊，在廁所那邊看咱們！”
“啥？大半夜的學校裏會有無賴？姐妹們，抓住他！”
第一個跳出來的是張杏花。
現在的杏花是宿舍裏公認的大姐，也是女生們膜拜的榜樣。
她首當其衝，瞬間抄起一根拖把。
其她的女生也氣憤填膺，紛紛衝下宿舍，直奔牆外外麵。
二毛被衝一臉臭臭，正在清理。
沒反應過來，轟！女孩們蜂擁趕到。
棍棒，拳頭，拖鞋，一股腦砸來。
“死人渣！湊流氓！沒安好心，打死你！打死你！”
二毛沒防備，讓一群女孩子打得抱頭鼠竄，叫苦連天。
“誤會！誤會啊！饒命，我不敢了！”
“說！幾次了？湊流氓！把他抓起來！”
黑燈瞎火的，杏花也沒認清是誰。
“住手！讓我來！！”
一聲暴喝，剛才如廁的胖妹從那邊跑來。
她人高馬大，整個身體仿佛一座大山。
猛然跳起，泰山壓頂，撲通！將二毛砸在身下。
“哎呦喂！我的小蠻腰啊！”
二毛一聲慘叫，差點被胖妹砸成煎餅。
胖妹站起，瞬間拎起他的脖領子，好像拎一隻遊水的鴨子。
眨眼，他被拎進學校，交給了門衛。
門衛說：“先捆起來吧，明天交給校長處理。”
於是二毛被捆在操場的大樹上，頭上頂著黃粑粑，喝了一宿西北風。
他抱著大樹叫苦不迭。
“冤枉啊！爹，快來救我，兒子遭罪了，嗚嗚嗚……！”
直到天明，校長上班，才知道他是個掏糞工。
石校長十分生氣，一拍桌子：“把傻根叫過來！他的工人咋幹活的？趁著掏糞，偷窺我們學校的女生，太不像話了！”
八點一刻，傻根開著拖拉機趕到。
聽到二毛昨晚被學校的人抓住，他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