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他們,張大栓又回屋勸女兒。
還沒張口,小娟忽然爬起來說:“爹,你別勸了,我這就走,今兒晚上跟三孩洞房。”
張大栓一愣,最後點點頭:“丫頭,爹對不起你啊。”
小娟卻不再說話,當場收拾東西返回牛家。
最近幾天她想了很多。
傻根是一心一意等著張梨花回來。
男人利用繁重的體力活兒,忘卻對妻子的思念。
她幾次去山上跟他說話,傻根都故意避開。
心裏又憤又恨,產生了報複。
你不搭理我,我就不心疼自己。
嫁給別人,讓你心疼一輩子。
反正心已經死了,命該如此!
這天晚上,牛嬸特意做了好吃的,招待兒媳婦。
吃飽喝足,老婆子將小娟送進屋子。
然後使勁瞪三孩一眼:“還不進屋?愣著幹啥?春宵一刻值千金!”
三孩卻跟個大姑娘一樣,臉蛋很紅扭扭捏捏。
他慢吞吞走進屋子,不知如何是好,雙手搓著衣襟。
“嫂子……。”他首先呼喚一聲。
小娟說:“從今天開始,我不是你嫂子,是你媳婦!想幹啥你盡管來吧。”
說完,姑娘扯去自己衣服,胸口顯出一個紅肚兜。
這紅肚兜是她親手縫製,本來想讓傻根幫她解下。
可美夢成空,隻能聽天由命。
三孩有點發懵,站在那兒老半天無動於衷。
小娟也不理他,將身體扭過去,淚水再次彌漫雙眼。
三孩特別老實,知道小娟心裏不樂意。
他說:“姐,你別怕,我不會咋著你的,咱倆各睡各的。”
他慢慢拉過哥哥大孩曾經睡過的被窩,竟然躺在屋裏的板凳上。
三孩還小,才十八歲,不知道成親意味著什麼,跟傻根一樣傻。
等到小娟扭轉身,他已經睡得跟豬一樣,還打起輕微的鼾聲。
屋外麵,牛嬸跟牛鐵匠聽了很久。
發現小娟沒有拒絕,終於從大孩跟二孩死亡的陰影中掙脫。
“他爹,你瞅咋樣?”老婆子問。
“我瞧有門!”牛鐵匠點點頭,差點手舞足蹈。
“有希望抱孫子了,咱回屋睡覺。”
牛嬸拉上老伴的手。
返回屋子,心裏一高興,他倆又做起那些見不得人的事……。
第二天早上醒來,小娟翻身坐起,再次瞅向三孩。
她發現這孩子真的很英俊,十分秀氣。
有點像傻根。
但眉宇間沒有傻根那股豪氣。
她歎口氣:算了吧,從了吧,這或許就是命。
真的搶走傻根,張梨花回來還不鬧翻天?
隻能等下輩子。
三孩跟小娟在一個屋子裏睡了三天。
但他從沒碰姑娘一下,特別安分,總是笑眯眯的。
幹活也很勤快。
第四天,又去地裏收玉米,一口氣收到黃昏。
眼瞅著天色黑透,牛鐵匠趕緊裝車,匆匆忙忙帶著兩個兒子往家趕。
可怎麼也想不到,草叢裏有條狼,已經盯他們爺兒三個很久了。
那條狼趴在草叢裏一動不動,眼睛裏閃出爍爍綠光。
它放過了前麵牽韁繩的牛鐵匠,眼睛死死盯著後麵推車的三孩跟四孩。
發現兩個孩子滿頭大汗,隻顧用力。
嗖!狼的影子猛地跳起,快如閃電。
四孩沒有發現,但三孩卻看得清清楚楚。
他大叫一聲:“啊!狼!弟弟閃開!!”
一聲呼嚎,他把四孩推出去老遠。
狼的兩排尖牙瞬間在他的脖子上合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