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溫無雙賃的小院內,傳來一聲清脆至極的巴掌聲。
眾人都習以為常,知道是老爺又在打夫人了。
玉嬌嬌將他們趕出府,好歹給溫無雙留了收拾的時間,她得以將自己壓箱底的私房整理出來,在城南一處賃了一座小小的院子。
玉非言和溫無雙一間,玉素素和貼身丫鬟一間,朝雲三人一間,其他丫鬟下人們隻能擠在一間柴房裏。
其他多出的下人,第二天就被溫無雙發賣了。
距離玉素素被綁架出城,已經過了三天。前一日,她還因為自己得以入學京華書院,能夠參加皇後娘娘的桃花宴而沾沾自喜,認為青雲之路已經鋪開。
第二天,她就跌落穀底,被人強占了身子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居然是,她親娘親口抹黑她的聲譽,如今長安大街小巷,人盡皆知她是個最下賤最放蕩的婊子,青天白日就敢跟數個男人在城門口廝混。
對玉非言來說,一個聲名狼藉,殘花敗柳的女兒已於棄子無異。
而失去一切的玉素素,直指溫無雙的愚蠢與惡毒,竟然指使人來害自己的親女兒。
溫無雙有口難言,程莫確實是她找的人,目的卻是為了對付玉嬌嬌,怎麼想得到會害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玉非言得知真相那一刻,隻覺滔天憤怒與鬱氣終於找到了出口!
上前揪起溫無雙的發髻,狂扇了她十幾個巴掌。
溫無雙不敢置信地望著她:“老爺,妾身雖然做錯事,但一切都是陰差陽錯,最可恨的是玉嬌嬌,她明明知悉一切,卻親手將素素推入陷阱,她才是最惡毒的!”
玉非言閉了閉眼,雙頰因憤怒和怨恨狠狠抽搐了幾下。
溫無雙對玉嬌嬌下手,卻害了玉素素,若不是他遭受了無妄之災,隻怕還要讚她一聲果決。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他也算計在內。
睜開眼時,他眼中因極致的憤怒而變得淡漠不已,他堂堂一個大男人,朝廷的工部侍郎,竟然被最下賤的漕幫販子給侵犯,若說出去,隻怕滿長安的笑柄即刻就會變成他玉非言。
所以,他不能說,除了那個侵犯他的男人,誰也不知道這件事。哪怕他有再多的憤怒和恨意,這件事也絕不能宣之於口。
他也無法光明正大找那個侵犯他的男人複仇,所有的怒火,隻能由溫無雙這個始作俑者來承擔。
因此他每每後庭疼痛,或者心緒不快時,就會抓住溫無雙又踢又打,口中不住怒罵她下賤淫蕩。
玉素素亦是心中悲苦,她雖恨玉嬌嬌推她擋災,但也恨溫無雙設下此毒計還不告知她,若非溫無雙辦事不利,她又怎會遭此無妄之災。
每每玉非言對溫無雙拳打腳踢時,玉素素都會在一旁冷眼旁觀,甚至心中大感快意。直至後來,她甚至也會上手扇溫無雙幾下,發泄心中愁苦。
到後來,甚至發展成了父女兩人按著溫無雙打。在父女兩人合力毆打之下,溫無雙起初還因為愧疚忍著,可日日被人飽以老拳,她再多的愧疚也在拳腳之下消散,對這對父女隻有滿腔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