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說什麼都要抬那個姓溫的進門,翠珠死也不肯,我雖然不喜,但也當你是個有幾分心腸……
沒想到,如今卻是半點臉皮都不要!”
她猛地揚高了聲線:“你從泥腿子裏爬出來,想過富貴日子,靠自己個雙手掙去!掙不過來,就窮著!好歹還算個爺們。
可你既無能又虛榮,拿著武安侯府的東西抹你們一家三口的臉麵!
你若肯記武安侯府的好,記嬌嬌的好,還算你有那麼一分良心。
你是端起碗吃肉,放下碗就作踐我家嬌嬌!
不仁不義,狼心狗肺,黑心肝的東西!武翠珠看上你這麼個玩意,真他媽是被屎糊了眼睛!”
一聲聲辱罵,罵得玉非言麵皮紅漲:“都是嬌嬌有孝心,孝敬我們的。”
“我呸!”
武老夫人高高地舉起鳳頭拐杖,重重地砸在玉非言肩膀上,砸得他身子一沉,撲通重重跪在地上。
老夫人年輕時,也是跟著老侯爺上過戰場的,一身力氣不輸男人。
玉嬌嬌生日的時候,她就想打玉非言一頓。
可到底想著他是玉嬌嬌的親爹,再怎麼狠心,也該念幾分父女之情吧。
這才在人前給他留了幾分麵子。
沒想到,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對嬌嬌居然這般狠心!
武老夫人打了一下還不罷休,重重地掄起拐杖,一下又一下地捶到他的背上,直把他錘得撲倒在地,揚起重重的灰塵。
玉非言被她打懵了。
這死老婆子,自己挨她一下,用個苦肉計,能將這剩下的銀錢混過去,也還劃算。
沒想到這老婆子打個沒完,力氣又這般大,打得他五髒六腑似乎緊緊縮在一起,痛不欲生!
他忍不住,就地一滾,見那拐杖迎麵打來。
他忙雙手撐住拐杖,緊緊抓住,不讓武老夫人繼續動手。
武老夫人沒想到他還敢還手,心中怒意更甚,抬起腳重重地往他臉上一踩,又一腳踢上他的胸口。
“噗嗤!”玉非言受此重創,噗地吐出一大口血來!
武老夫人心中一驚,被這鮮紅一晃,終於冷靜下來。
“老爺,老爺,您這是怎麼了,身為朝廷命官,隻有陛下能處罰發落你,誰敢對您大打出手!”
溫無雙撲了過來。
她是被麟甲衛扭送過來的,身後是被侍衛連人帶椅子抬著的玉素素。
那些侍衛可不管她是玉府的什麼小姐,一路抬著她橫衝直撞,跟抬塊豬肉沒什麼兩樣。
不,抬豬肉還要擔心別落了灰,抬玉素素可沒這重擔心了。
兩人抬著她,也不管她是磕了還是碰了,顛了還是倒了,就連傷腿都在椅子上重重地磕了幾下。
等抬到玉嬌嬌麵前,玉素素已經疼得眼冒金星,滿麵淚水。
隻可惜在場無一人關心她,她那個母親,更是一來,就撲到了玉非言身上。
玉非言身上本就沒幾塊好肉,在玉府門口被餘憐音拿鞭子抽了,方才武老夫人打他更是毫不留手。
被溫無雙一壓,當即兩眼一翻,差點就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