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發白,一顆淚痣顯得她分外柔弱。可神情卻堅韌,像是風吹搖曳下堅挺升起的純白的雪蓮。
隻一眼,就叫眾人都偏向了她。
“都說有了後娘就會有後爹,玉大人實在太狠心了,一個女兒養在家裏能費些什麼事,他們竟然這般容不下她。”
“這般心胸,怎配為官!”
玉非言被質問得張口結舌,他本就不是多有才幹之人。年輕時討了武翠珠的喜歡,便步步高升。
和離後靠著武安侯府富貴無雙的家財,硬生生砸出了一條青雲之路。
倒讓他自命不凡起來。
如今叫玉嬌嬌這般質問,瞬間原形畢露。
玉嬌嬌冰冷的目光看向溫無雙,眼中俱是嘲諷。
“都說妻賢夫禍少,我母親主持玉家時,父親雖說出生寒門,卻在母親的督促下一步一個腳印,將心思放在政務上,一心為民請命。
待夫人進了府,父親便一門心思鑽營,對上溜須拍馬,對下欺瞞威逼。一個小小的玉府,竟能生出這麼多事,變得烏煙瘴氣。
如今竟跟這等黑心肝的地痞無賴合謀,欺辱前妻所生的嫡女!
好好的一個玉府,如今成了男盜女娼之地,我玉嬌嬌實在羞於認你這個父親!”
她看著嬌滴滴,說出來的話卻似萃了毒藥一般,將兩人氣得渾身發抖。一身衣裳濕了幹,幹了濕,叫風一吹,脊背生寒。
“你……你這逆女!昨日分明不知所蹤,卻敢謊稱自己在你外祖家!實在膽大包天!”
“我膽大包天撒謊?我昨夜未歸,玉大人可曾派人查證找尋?”
她這回,連父親也不喊,顯然是鐵了心要跟玉非言斷絕關係了!
“我記得,昨天下午玉大小姐是去了武安侯府,我從那附近走過,正好看見了。當時我還吃了一驚,活這麼久,不曾見過這般好看的小娘子!”
有人站出來聲援,說得玉非言已是麵色慘白,搖搖欲墜!
那張五見勢不好,心中自己說的謊言已經全部被拆穿,心中發沉。
但他畢竟是蕭相的人,哪怕真出了事,也有人力保,因此倒也不是很慌,反而還有餘力洗白自己。
隻見他一張血淋淋的麵孔猛地揚起,目泛精光怒視玉非言。
“好你個狼心狗肺的狗官!我還當你真心想將女兒嫁給我,這才帶了彩禮來提親,沒想到你隻是利用我抹黑玉大小姐!”
他這一句話,說得大家更加疑惑。怎麼,這賴漢,難道是被玉非言利用的?
玉嬌嬌看了他一眼,心中嗤笑一聲。
方才她話語中說是玉非言跟這人合謀抹黑她,這人倒有些急智,見勢不好就想將自己摘幹淨。
“今日一早我正在插苗,玉府的人忽然找上我,說玉大人想將女兒下嫁給我。
隻要我照著他的說法,毀了大小姐的名聲,他便做主招我為婿!
到頭來,原來是利用我,你個黑心肝的狗官,老子定然要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