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武青玲和國公府約定的日子。
國公夫人以府銀虧空為由,婚禮並沒有大操大辦,送來的聘禮也大多都是虛抬。
除了國公府上下掛紅,還真看不出來是大喜之日。
李氏心裏不悅,但是也隻能咽下這口氣,畢竟她的二女兒毀容不說,攀上國公府的手段也不光明。
她倒是想給自己的女兒多一些嫁妝,可惜她已經失去了掌家之權,而林老夫人的明裏暗裏說著武青玲是個庶女,陪嫁本身就不應該過多。
陳誌遠胸口帶著大紅花站在人群裏敬酒,眼神落在武青蓮和武清影的身上遊離,心裏十分不甘。
武家三個姑娘,隻有這個武青玲的容貌最為不堪,就是臉上沒有巴掌長的劃痕,也比不上另外兩個姑娘漂亮。
往來的賓客都是陳家的親族,一來二去陳誌遠就被灌醉了。
“誌遠,把新娘子請出來讓我們過過眼癮啊。”
一個旁支的陳家子弟起哄道。
他們隻知道陳誌遠娶了武禦史的千金,卻都沒有見過,隻是看到席麵上的武家兩姐妹容貌美得各有千秋,自然就認為新娘子也差不到哪去。
“就是啊,叫嫂子出來見見客。”
國公夫人的臉立刻變成了豬肝色,武青玲要是出來,那豈不是要貽笑大方,陳家的臉都會給丟盡了。
“諸位,諸位,今日是我兒的大婚之日,新娘子要等我兒親自掀蓋頭,否則不吉利。”
國公夫人說著就對李氏使眼色。
李氏立刻領悟過來,她自然也不想自己的女兒當眾出醜。
“誌遠,快進去吧,新娘子還等著你呢。”
陳誌遠喝得醉醺醺的,臉色微紅,搖搖晃晃被自己的親娘推著進了喜房。
見到他進門,武清影的眼眸閃過一絲寒光。
“諸位繼續啊,諸位一定要吃好喝好啊。”
國公爺也就是武清影的便宜舅舅,倒是沒太在意這邊的小插曲,忙著招待賓客,畢竟這種宴會是溝通人際關係的好機會。
“來來,武禦史我敬您。”
國公爺端起酒杯走到武忠麵前,臉上堆著商業性的微笑。
“國公爺,您太客氣了,以後咱們就是親家了……”
武忠的話還沒有說完,端著酒杯的胳膊僵在了半空中,就聽見新房中傳來殺豬一樣的嚎叫。
“啊!!!!!”
一個身穿喜服的女子披頭散發跑了出來,她臉上厚厚的胭脂本來是勉強能遮住臉上的傷痕,但是此時此刻,她的臉上滿是淚水。
一道道淚痕混著胭脂,顯得相當滑稽。
“這是新娘子嗎?好醜啊。”
說話的是陳家堂長兄的小兒子,不過五六歲,童言無忌。
眾人的眼睛也集中到了武青玲的臉上。
武忠和李氏聽到這話臉色鐵青。
武青玲卻顧不上周圍人的嘲諷,她的眼睛死死盯著新房的方向。
太可怕了,那個男人太可怕了,伸手直接掐死了她的貼身丫鬟,那丫鬟的脖子被他活活掐斷,舌頭伸得很長,眼睛鼓得像金魚一樣。
“娘,太可怕了,娘,陳誌遠他瘋了……”
武青玲一個勁兒往李氏身後躲,不論如何,她也不會再回到新房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