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點兒,快一點兒,趁著沒人發現,趕緊挖坑埋了。”

是夜,大新朝武家莊子內,兩個手腳粗壯的婦人正在山林間挖著土,眼前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半人高的深坑。

“真晦氣,大半夜讓咱們來埋死人。”另一個農婦說著挖了一鍬土扔進坑裏,還不忘恨恨地吐口水。

“我說你就不要抱怨了,咱們得在天亮之前把她給埋好,上頭讓明兒一早就去報她得惡疾死掉了,現在都五更天了,要是不趕緊下葬,回頭老夫人找仵作驗屍,咱們老命不保!”

聽到這話那抱怨的農婦住了嘴,這毒藥可是自己給三小姐灌下去的,老夫人還是在意這頭一位禦史夫人留下的嫡女,要是讓查出來了……

想到這,她手上的鐵鍬不由得又快了幾分。

“咳咳咳”

寂靜的夜裏突然傳出幾聲微弱的咳嗽聲,十分詭異。

武清影使勁兒吐了吐唾沫,這被泥石流衝刷的滋味是真不好受,吃了一嘴的土。

等看清眼前的狀況,武清影忍不住罵了一句娘,這哪是泥石流,分明是上麵有人要將她活埋。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一個農婦用驚恐的眼神盯著地上埋了一半的土坑,她分明聽到有少女咳嗽的聲音。

這裏唯一的少女,可就是躺在土坑裏的那具屍體。

她已經喝了毒藥死透了呀……

另一個農婦也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不待說話,眼見著剛剛埋好、還鬆軟的土坑裏猛地伸出一隻瘦弱的手。

“詐……炸屍了!!!”

兩個農婦發出殺豬般的嚎叫,飛也似地逃跑了,連一隻鞋都跑丟了。

武清影和劇組驅車到山村取景,路遇泥石流好不容易撿回半條命,這光天化夜,朗朗星空,竟然有人要將她活埋,還有沒有王法了。

等她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有些詫異,這是昏迷了多久,自己怎麼瘦成這副豆芽菜樣了?

想從坑裏爬出來,奈何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就像是餓了三五天又幹了不少重活一樣,隻勉強吃力地扒開臉前麵的土讓自己能夠有口氣喘,不至於憋死。

“你是人……還是鬼啊?”

她正鬱悶,卻見一個身著青色長袍的少年向她發問,借著月光,那少年束著長發,麵容俊俏白嫩,眼若星河,還有兩顆虎牙,好看得緊,純純一隻小奶狗。

不過經冷風一吹,武清影立馬意識到現在可不是犯花癡的時候。

“是人,快快把我弄出來!”

那少年走到近前圍著她轉了一圈,不知從何下手。

正猶豫隻聽一老者的聲音:“酒青,你是不是又在偷懶?”

“師父,您快過來,這裏埋了一個人。”

過來的是一個須發花白的老頭兒,和時酒青一樣穿著寬大的袍子。

兩個人隻帶著小鏟子,很半天才把武清影挖出來。

一出深坑她立刻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土裏可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你們是哪家的劇組?也來這拍古裝劇嗎?能不能幫我再找找攝像大哥和我的小助理?”

時酒青遲疑地看著她,轉頭問那老頭兒:“師父,她莫不是個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