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放在這裏了,謝謝小二哥。”

從酒肆離開,向暖去了藥鋪。

背簍裏有她采的草藥,賣了五十文。她留下一文坐牛車的錢,剩下的都換成了米麵和鹽。

“林叔,鹽又漲價了,咱們老百姓快要吃不起了。”向暖向雜貨鋪老板說道。

林老板趁老板娘沒注意,抓了一把放到向暖的紙包裏,說道:“咱們這地方是邊境,鹽商能把鹽運送過來就不錯了,價格隔一段時間就要漲。最近我聽說又要打仗了。這一打仗,許多貨運不到咱們這裏來,到時候情況更艱難。小丫頭,鹽這種東西省著用,畢竟沒它不行,但是確實不好買。”

“我下次用山貨跟你換好不好?你看啊,我賣掉山貨換成錢,再用錢來找你買鹽,那搗騰起來挺麻煩的,還不如直接換成鹽和其他用品。”

林老板還沒有說話,老板娘不幹了。

她叉著腰說道:“小丫頭片子,看我們老林心腸好,耳根子軟,總是占他便宜。你還是換成錢,咱們清清楚楚算賬,免得到時候耍賴。”

“老板娘,你最近是不是塗抹了桂花膏,這皮膚嫩了好多啊!”

“真的嗎?”

“真的,我剛才差點認錯人了,還以為你是秀琳姐。”

林老板看著老婆子塞給向暖一塊手帕,雖然那手帕很素,布料也普通,那也值五文錢。對一毛不拔的鐵母雞王氏來說,那格外不容易。

“嬸子,你跟我娘一樣,看起來很凶,其實是很關心我的。我真的好喜歡你哦!”

“行了行了,你有好的山貨就拿過來,我給你換。”王氏擺擺手,沒好氣地說道,“你娘怎麼生了你這個猴精?”

從雜貨鋪離開,向暖穿過幾條街,背著滿滿的一背簍糧食去城門口的牛車停放地,找到他們村的牛車,先把背簍放上去,再爬上去。

“向暖,你買的什麼,這背簍挺重的啊!”楊氏伸手想掀開背簍最上麵的破布。

向暖伸手一按,笑眯眯地說道:“嬸子,我怕髒了你的手。我家的情況你們也是知道的,哪裏買得起啥啊,我看那些豬大腸沒人要,撿了些回去。”

楊氏一聽是豬大腸,捂住了鼻子。

難怪有股味道,原來是屎的味道。這家人也不嫌埋汰,這種東西連狗都不吃,他們還要撿回去吃。

牛車上的婦人們露出嫌棄的表情。

向暖裝作沒看見。

她不算撒謊,背簍裏的確有豬大腸,隻不過她可沒有撿一背簍的運氣,隻撿到手臂那麼長一段,用東西包裹好了,不至於弄髒其他的米糧。

“向暖,你猜我剛才遇見誰了?馮縉。這個馮縉,當初抽屯兵的時候明明是他被抽中了,他家這個時候向你提親,你們答應了,還安排你二哥代替他進了軍屯,這才幾年,考中舉人了,就來退婚了。呸,長得人模人樣的,幹的就不是人事。”

“你也是個傻丫頭,這種男人你還為他尋死覓活,幸好你額頭上沒留 疤。不過你擦的是什麼藥膏,效果還挺不錯的。”

向暖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表麵是關心,其實都是在幸災樂禍。

她之所以穿越過來,就是因為原主做了傻事。原主之所以做傻事,就是因為前未婚夫退親了,不要她了,她想不通就撞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