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看到了自己(1 / 2)

雨還在下著,黃豆般大小的雨滴不斷地撞擊著窗戶發出“霹靂啪啦”的聲音,成為了課室唯一的背景音樂。剛經曆完數學測試的同學,都有點疲憊。也就趁著難得的好天氣趴在書桌上美美地睡一覺,沒有睡覺的同學就安安靜靜地看著書或者欣賞著窗外的雨景。

可能是這個下雨天影響了大家,就連坐在講台上的梁老師都在刻意地控製著批改試卷的力度,唯恐破壞了這安靜的氛圍。

辰夢的座位就在窗戶旁邊(桌子不貼牆),辰夢輕輕地拿起椅子放到了牆邊,隨後坐下右手支著下巴,盯著這雨景看得入神了。雨如絲綢般起伏飄動中滑過窗台,雨滴如斷了線的珍珠打在樹葉上。一片翠綠被似煙的白霧籠罩著。多了一層神秘的麵紗,朦朧的似有似無。校道邊上的樹在狂風中搖擺著,一片片葉子在雨水的衝刷下變得如同煥發了第二次生命般的翠綠。整個校道突然間仿佛充滿了生氣,一條小狗無助地躲在一棵樹下麵,在雷聲的轟鳴下,狂風的摧殘下,雨水的衝擊下隻能無助地叫喊著。他在樹下打著圈,似乎期待著有人能出現給及他幫助。可惜現實往往是殘酷的,現在才是下午五點不到,還不到下班時間,加上雨實在太大了。別說學校裏麵,就連外麵的公路也是人跡罕至。也許與人的多少無關,人多了也不一定會冒著被淋濕的危險去幫助一條與自己無關的小狗。辰夢看到小狗不斷地在樹下哀叫的模樣,突然覺得內心深處的某些東西被觸動著,有點揪心。他有一種要衝出去幫助那條小狗的欲望。

辰夢站了起來,默默地離開了課室。梁老師看了辰夢一眼後,沒有說話又低下了頭繼續批改試卷了。

辰夢在課室外麵隨手拿了一把傘,就走了。不得不說,雨比想象中的還大,辰夢僅僅是從三樓下到一樓,鞋子已經灌水了,衣服肩膀以下的都濕了,褲子隻有大腿根以上的還保持著。辰夢不禁皺起了眉頭,按現在這種情況,要出去百分百濕透啊,說不定就因為這樣而發燒、感冒什麼的。

不過半途而廢顯然不是辰夢的性格,隻見辰夢拿出了褲袋裏的手機放在一邊的公用電話上麵,卷起褲腳就直接走了出去。辰夢運氣真的不好,剛走沒幾步就一個大風刮來,雨傘直接被吹翻了,辰夢隻好把它弄回來,可這時候的辰夢早已成為了落湯雞。辰夢無奈地看著再一次被吹翻的雨傘,直接把它收了起來小跑到小狗身邊。

3號教學樓這時候有點像被石頭打破了平靜的湖麵,泛起了波瀾。“咦,你看這人是誰,這麼大的雨他衝出去幹什麼?”“他是誰?”“這不是辰夢嗎?他想不開?”“他想雨中漫步嗎?”每一個看見這一場景的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唯獨隻有那麼幾個人猜到辰夢並不是發傻也不是耍酷,他僅僅是為了那條小狗。而二樓的6班中一道熟悉的身影便是那幾個人之一。

辰夢覺得自己很苦,在雨中視野範圍被壓製得很厲害,能見度很低。而且一睜開眼就有雨水進去,眼睛澀得很。雨水落在身上也很痛。辰夢隻好用左手遮在眼睛上麵,右手不斷地擦拭著眼睛附近的雨水。終於來到了那棵樹下,可新的問題又來了。小狗對辰夢這個不速之客保持著警惕,它一邊對著辰夢不停地吠叫,一邊靠近辰夢鼻子不斷地聳動著。辰夢沒有應對夠的經驗,他伸出手想摸摸狗的頭,可是小狗一個後跳躲開了,還齜牙咧嘴的。辰夢保持著動作沒動,任憑雨水落在臉上也沒去擦,“雨水真鹹。”這是辰夢唯一的感想。

小狗開始慢慢地走了回來,不時低聲叫幾下,辰夢緩緩地用手靠近小狗,隻要小狗一有任何反常的行為,他將第一時間把手收回來。辰夢的確想幫助小狗,可是他一點都不想把自己的手搭進去被咬上幾口。這一次小狗沒有過激的行為,任憑辰夢的手放在了它的頭上,這時辰夢才鬆了一口氣。揉揉地撫摸著小狗,小狗有點享受地眯著眼睛。

辰夢見小狗不再抗拒自己了,嚐試把小狗抱在懷裏,小狗動了動後就安然地讓辰夢抱著了。辰夢抱起小狗後,稍微辨認了一下方向,馬上往教學樓跑去。在雨中一人一狗構成了一幅特別的畫,一切仿佛都在這一刻定格了。

小狗藏在辰夢的懷裏,親熱地用舌頭舔舐著辰夢下巴的雨滴。辰夢雙手抱著小狗,沒辦法阻止小狗的行為,也沒辦法搔癢。隻能不斷地搖晃著腦袋以躲開小狗親熱的慰問。

當辰夢在教學樓放下小狗的時候,小狗立馬把身上的水甩了出去,站在小狗旁邊的辰夢倒黴地中招了。不過他也沒嫌棄,反正都已經濕了,也不在乎那麼一點水。於是辰夢對著小狗說:“好喇,我把你帶過來了,這裏沒有雨可以淋到你了。你就乖乖地等到雨停後再回家去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