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林逾靜打心底不信他的要求會這般簡單,可又說不出話反駁,隻得故作淡定地跟著他去廚房,想著走一步是一步。

奇怪的是,這府邸新的很,廚房更是像沒開過火的,翻找了半天才勉強湊出一碗清湯掛麵來。

林逾靜也餓了一天,這會兒便也沒有矯情,端著兩碗麵出去與秦牧一道吃。

兩人都餓得狠了,一時間都隻顧著吃,偌大的廳堂裏隻餘下細細的咀嚼聲。

昏黃的燭火下,顯得格外溫馨。

林逾靜幾乎想不起來上一回與趙簡一起吃飯是什麼時候了,一年,還是兩年?

秦牧吃的很認真,最後連湯都沒剩下一點,“沒想到姐姐還有這般手藝,當真是羨慕姐姐的夫家了。”

林逾靜聞言一愣,早些年家裏窮的時候,她也時常下廚做飯,彼時趙簡也會誇讚她做菜好吃,可後來趙簡入仕後,便漸漸地不喜她下廚了,一開始她還以為是趙簡心疼她,直到有一次趙簡醉酒方才吐露了心聲。

“瞧瞧旁人家裏,哪兒有夫人小姐整日裏混跡於廚房的,說出去惹人笑話。”

“姐姐在想什麼?”

林逾靜回過神來,不屑的嗤笑一聲:“待你娶了妻,便不會這般想了,旁人的夫人都是琴棋書畫,而你家夫人隻會柴米油鹽,到那時,看你還會不會這般說。”

秦牧眉頭一擰,似是很不同意她的說法:“琴棋書畫再好,那又與我何幹,我想的也不過是回家時能有一碗熱湯罷了。”

林逾靜沉默了片刻,喟歎道:“熱湯雖好,可免不得被人笑話。”

“笑話什麼?隻有廢物才會事事在意旁人的眼光。”

林逾靜將這話在心中重複了一遍,深覺有理,起身做勢要收拾碗筷卻又被秦牧攔住:“姐姐做的飯,剩下的自該由我來收拾才是。”

林逾靜沒有推辭,站在一旁看著他忙活,見他熟練的洗碗擦桌,心中閃過一絲訝然,對秦牧的印象倒是開始有了些許改觀。

待全部收拾完畢,林逾靜猶豫著開口:“你這兒可有木梯。”

秦牧搖搖頭:“若是一早便知道隔壁住的是姐姐,那定是要準備一架梯子的。”

看到林逾靜眼中的不解,秦牧繼續一本正經地說道:“怎麼能讓姐姐主動來覬覦我呢?該是我主動爬牆才是。”

???

林逾靜無言以對,眼下隔壁早已關了門,定然是回不去了,隻好在這邊廂房住下。

這兩日發生的事著實都有些離譜,林逾靜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腦中不斷閃過這幾日的畫麵,有趙簡,有孟舒,也有秦牧。

想到趙簡的無情,又想到自己與秦牧的混賬事,隨後又想,若是趙簡發現了她與秦牧的事會如何。

必定是暴跳如雷,恨不能殺之而後快吧,思及此,心中竟隱隱有了一絲快感。

而另一頭,孟舒想起今日在林逾靜身上瞧見的紅印,心底隱隱激動,一回來便著急忙慌地著人去打聽了一番,確認這幾日趙簡都沒進過林逾靜的屋子。

可她身上的紅印,分明是歡好的痕跡。

於是晚間待趙簡回來後,便含羞帶怯地說道:“妾身如今懷著孩子,倒是不好伺候大人,大人不若去姐姐屋裏?”

趙簡一聽到孟舒提及林逾靜,隻以為她是吃醋,便蹙起了眉頭解釋道:“阿舒這是說的什麼話,為夫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她了,若非今日擔心你,也是萬萬不會踏入那院子半步的。”

孟舒內心一定,按捺住激動,故作驚訝:

“可今日,我分明瞧見姐姐身上有……歡好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