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白及頓時暴脾氣就上來了,這是要存心搞死他啊!但突然想到不能跟他硬碰硬,還是服了軟,用著無辜誠摯的眼神仰視著他,“應大將軍,那披風上的畫真的是巧合。”
“現在你說什麼都晚了。”
“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
應緒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像是在戲弄白及。
“那好,反正都是成年人,熬得起,既然你準備讓我徹夜不眠,你也別想睡!”
“奉陪到底。”
白及頓時精神抖擻,脫掉毛筆的筆帽,將綢布鋪在地上,沾了墨,直接在綢布上畫了起來。
一夜過後,白及精疲力盡地閉上眼睛。
他畫的人體解剖圖亂糟糟地擺放在地上。
見白及再也撐不住睡了過去,應緒才放棄對他的監視,自己也睡了下來。
應緒派出去的人,查到了瘟疫研究基地的具體位置,白及跟隨應緒前去查看。
瘟疫研究基地位於一個隱蔽的山洞,他們到達時,這裏已經被燒得一片狼藉,滿地都是碎石和破銅爛鐵。
白及發現這裏竟然有現代的科研設備,但並沒有發現什麼供電係統,那如果這樣那些科研設備還能正常運行,就證明這個瘟疫組織也存在穿越者,並且是來自比二十一世紀還遙遠的未來。
白及瞬間覺得有些可怕,如果他的猜想是對的,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隨後,大家找到了被關押在山洞裏的一群人,他們全是被抓來當試驗品的。
應緒吩咐手下士兵,將他們帶離這裏。
白及頓時覺得不對勁,連讓大家別靠近那些“試驗品”。
這一行為激起了在場眾人的憤慨。
白及向應緒分析:“東旗人燒毀基地,就是為了毀滅作惡的證據,而他們作為試驗品也是東旗作惡的有力證據,為什麼他們隻燒基地,不殺了他們呢?”
這段話瞬間引起了諸多猜疑。
“你知道我們在裏麵過的什麼日子嘛?每天都痛不欲生,想死,但又怕死後會被開膛破肚,想活,每天被逼喂各種藥物。”“試驗品”中有人站出來指責白及,“每天除了身體上的疼痛,還要經曆精神上的摧殘,任他們拿我們考驗人體的極限。有的人被活活凍死,有的人被活活熱死,還有的人在清醒的時候直接被開膛破肚。你現在如此猜忌我們為什麼還活著,分明就是覺得我們該死。”
“就是,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們分明什麼都沒做錯,憑什麼要承受你們的猜忌?難道就因為經受這些苦難的人不是你們嗎?”
那些人七嘴八舌的,叫苦連天。
“你的話具體是什麼意思?”應緒問白及。
白及就是覺得不對勁,但具體又說不上來,便搖搖頭,道:“說不上來,但我就是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聽著那些嘰嘰喳喳的聲音,應緒不悅地皺了下眉,高聲道:“都給本將軍安靜!”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茫然地看著應緒。
“此事的確還有諸多疑點。”應緒淡定地讓一同前來的鹹正卿去給他們診脈,“待確認好你們現在的健康狀況可以長途跋涉後,本將軍會派兵送你們回家。”
眾人當即歡呼起來。
經上次徹夜畫人體解剖圖,白及意外發現自己的眼疾可以得到緩解,就總是在應緒麵前刷存在感。
辛庚平的傷痊愈後,白及依舊記恨著那些傷兵打人的行為,就設計讓鴆鳥主動去啄傷他們。
被白及的鴆鳥啄傷的傷兵昏迷了之後,很快就死了。
因為白及可以控製鴆鳥的事,隻有少數人知道,所以一些無名小卒就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白及做的。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應緒很清楚是白及幹的,就召來白及,對他進行審問。
白及爽快的承認是自己召來的鴆鳥,然後楚楚可憐地說隻是想要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誰讓他們動手打辛庚平的,死了也活該。
白及清楚,應緒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應緒讓白及答應他,永遠不可以再召鴆鳥出來傷人性命。
白及跪坐在地上,委屈巴巴地埋著頭,說:“我此來帶鴆鳥而來,全是為了你,我不想你受傷害。”
應緒怔怔地看著白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想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白及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俯下身體,像隻溫順的小貓,爬到應緒旁邊,攀在他身上,湊近他耳朵細語,“那今晚我們誰也別睡,我殺了你的士兵,你難道不想懲罰一下我嗎?今晚,我的命給你。”
“本將軍絕不會心慈手軟。”
驃騎將軍的房間一夜沒有滅燈,白及被蒙住眼睛,站在箭靶前麵,麵對著應緒,頭頂一顆土豆,任應緒一箭又一箭地射中作為靶心的土豆。
六次下來,白及由於心驚膽戰,已是滿身大汗淋漓,但卻覺得非常刺激和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