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語連忙問他:“李叔,我爺爺是摔到腰了麼?”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李郎中點了點頭。
曉語慌了慌神才鎮定道:“爹,你快去找王叔把馬車趕來,咱們快點送爺爺去鎮上。”
又對溫柔道:“小姑你看著爺爺千萬別讓人動他,我去拿些褥子來。”溫柔不明所以卻還是點了點頭。
李郎中欣慰的看著她柔聲道:“丫頭放心去吧!這裏我幫你看著。”
曉語感激的朝他說了聲謝便朝自家跑去。
她動作快,在溫河把馬車趕來時她已經抱了兩床褥子來,快速把褥子鋪上馬車,又請大家幫忙把竹床的四個角去掉,幸好他們為了曬東西把竹床弄成平的,夏天可乘涼冬天可曬東西,去掉四個角竹床就能充當擔架了。
見她要鋸竹床,錢氏立馬止住眼淚上前攔著:“死丫頭你鋸我竹床做什麼,我不會讓你糟蹋我東西的。”
“奶,爺爺現在不能挪動,鋸掉床腳我們就能抬著他上馬車,你快讓讓。”救人要緊麵對錢氏的阻攔,她隻好耐著性子解釋。
但錢氏沒那麼容易說通,她一邊攔著不讓鋸,一邊指著曉語罵:“你可別糊弄我,說什麼不能挪動,我看你是成心想弄壞我東西,那馬車鋪了那麼厚的褥子,小心些抬就是了,今天說什麼也不能鋸我的竹床。”
還未離開的李郎中見錢氏如此無知,幫腔道:“語丫頭說的對,摔傷病人確實不易挪動,現在溫老爺子情況不明,挪來挪去容易二次弄傷,竹床壞了還可以再做,還是病人要緊。”
錢氏還是不服氣的嘟囔著:“感情不是你家的東西,你當然不心疼!”
李郎中被她這話氣的憋紅了臉,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心疼這死物,真是眼皮子淺的老婆子。
村裏的人有個頭疼腦熱都是請李郎中來瞧,因此大家對郎中有著打心底尊敬,可自家親娘連李郎中麵子都不給,溫河心裏的無力感再次升起,他幾乎用哀求的語氣對錢氏說:“娘,日後我賠你一張竹床,咱們先救爹好嗎?”
“娘,你就讓他們鋸吧,否則我爹有個三長兩短,咱們可怎麼活啊?”溫柔此刻也拉著錢氏苦苦哀求,以前她什麼都聽錢氏的,錢氏讓她往東,無論對錯她連往西的念頭都不曾有過,現如今她才幡然醒悟,原來自己的娘也不是什麼都對的。
錢氏猶豫的看了一眼昏迷的溫老頭,有了台階下,最終默默的讓開,大家也不再多話,手腳麻利的把竹床的四個腳鋸掉,才小心翼翼的把溫老頭連人帶床抬上馬車。
回春堂,沈大夫脫力一般的從屋子裏出來,溫河溫柔急切迎上去,曉語也跟在後麵關心的問:“沈大夫我爺爺怎麼樣了?”
上次那位藥童端來一杯水遞給沈大夫,一邊替沈大夫回答:“病人沒有生命危險,我師傅忙了幾個時辰,你們讓他老人家先喝口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