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落感受到了暖氣,倦意慢慢就來了,不一會就睡著了。顏輕水聽見了奚落均勻的呼吸聲,偷偷起來披上一件單衣就出門了。
外麵的大雪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顏輕水搓了搓手準備出去找點吃的回來。
卻無意間聽見了門外的幾個小丫鬟在議論著什麼。
“你們說,夫人會讓大小姐活過這個冬至嗎?”
“噓噓,我覺得啊肯定不會,我聽珠簾院的人說夫人給大小姐下了慢性毒藥,不久之後就會全身腐爛而死!”
“這麼說來,大小姐豈不是沒活路了……”
一群丫鬟唧唧喳喳的聲音傳入顏輕水的耳朵裏,覺得十分諷刺,阮氏不是不想讓她活嗎?那她奚落還真沒怕過誰,不就慢性毒藥嗎!她還不信解不了了。
顏輕水冒著大雪來到了珠簾院的門前,敲起了門,裏麵的阮氏正和顏輕水的父親左侯爺在用中飯。
聽到一陣陣頻繁的敲門聲,左侯爺的眉頭緊皺,“夫人,你可知門外的人是誰?”
“妾身不知,軟音還不去看看。”阮氏也有點不耐煩,誰會在大雪天裏來找她。
“是。”
軟音急急忙忙就跑到門口開門,結果引入眼簾的是顏輕水。顏輕水身上的單衣已經飄滿了雪花,就連頭發都成了白茫茫一片。
“怎麼會是大小姐你…”軟音有些不知所措,那麼深的河,尤其是已經結成冰的,為什麼顏輕水沒有死。她按照吩咐把顏輕水撈上來以後就直接抬到了寒霜院裏,按道理應該已經冷死了。
“怎麼?軟音和姨娘不歡迎我嗎?”
顏輕水不高不低的聲音正好被正在用飯的左侯爺聽見,他也沒想到會是那個自己一年見不著三兩回的女兒,在他映像中顏輕水一直是一個膽小怕事又無能的人。
“沒有…”軟音一陣頭大,她不知道為什麼能從顏輕水身上感覺到一股氣場。
“讓她進來。”左侯爺就算再疏遠顏輕水,但也不能就這樣把她晾在外頭,阮氏咬緊牙關,她的想法是和軟音一樣的,顏輕水為什麼會沒有死。
顏輕水踏著邯鄲的步伐走了進來,她整個人都被飄雪染的白花花的,皮膚呈一種病態的白色。
“父親。”顏輕水對著坐在上方的左侯爺喊了一句,左侯爺隻覺得他從前好像把這個女兒徹底忽略了,連她長什麼樣都忘了。
“嗯,卿言你來這裏找為父有何事?”
“女兒隻是想念父親便過來看看,就是寒霜院最近的夥食和煤炭都缺斤少兩的,女兒來姨娘這裏問問是不是忘記女兒的寒霜院了。”
左侯爺看向阮氏,阮氏雖然不滿顏輕水左一個姨娘又一個姨娘的叫自己,但是隻能憋著。
“侯爺,妾身怎麼敢忘了卿言,隻是妾身最近忙過頭了,把寒霜院的事忘的一幹二淨。”
顏輕水內心冷嗤一聲,果然是掌管了這麼多年後宅的女人,這一下子就把責任推的幹幹淨淨。
“嗯,卿言你也多體諒一下夫人,她一個人忙整個侯府,會有一些顧全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