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天字大街的大宅子裏
自從服用了花夜殘調配的藥之後,莫逸的身體日見好轉。已經不會再有咳嗽不止和心疼的症狀了。雖然,花夜殘曾言,此藥要在半年之內才能被莫逸的身體完全吸收,才能讓他殘缺不全的五髒慢慢的發育完善,如同正常人一般。但是,立竿見影的一些效果,仍舊是有目共睹的!!!
因為,考慮到了這裏是金翅國的地方,也考慮到了莫逸身份的危險性。所以,大家商量決定,明日便啟程,返回馬鞍城。
已經安排好了,所有一切回程的事宜,柳顏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在了回廊裏。此刻,已經快到晌午了,逸也該回來了吧?
借著自己病情未愈的借口,莫逸將一切的事情統統的交給了柳顏,而自己則是趁著大好的天氣,拉上了老四一起去騎馬了。作為愛人,作為這個名正言順的挨累夫人,柳顏除了接下苦差事,還能說些什麼呢?
忙碌了一個上午,好不容易安排好了馬車、馬匹。以及一應的用品。柳顏正準備回去看看,那個喜歡偷懶的男人回來了沒,迎麵便是遇到了相攜而來的秦岸和蘇徹。
“四弟,你回來了?你大哥呢?”一見秦岸的人影,柳顏便猜到莫逸應該是回來了。
“大哥?大哥不是和嫂夫人在一起嗎?怎麼,他出去了嗎?”一聽到柳顏的問話,秦岸也覺得很奇怪,他不明白,大嫂為什麼會問他要人?
“啊,他剛剛和我說,他要去找你下棋,怎麼,你沒有遇到他嗎?”微笑,柳顏輕聲的套問著。
“啊,沒有啊。我和澈兒才剛剛回府,是不是大哥已經去我們院裏等人了?”輕笑,秦岸連忙作答。
“啊,也許吧。你們先回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微微點頭,柳顏邁步便離開了。
“嫂夫人……”瞧著走的極快,片刻便沒了人影的柳顏,秦岸不免有些困惑。
“嬸嬸他怎麼了?”怔怔瞧著柳顏早已消失的背影,蘇澈也是一臉的疑惑。
他沒有和老四出去騎馬,他在騙我!他在騙我!!!!
腦袋裏不停的回想著,清晨男人同自己說話時那自在、自得的口吻。柳顏的眼底,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他騙我,他居然這般欺騙與我?
為什麼他會這麼做?他沒有和老四在一起,那他又會去哪呢?
這裏是彭州,不是他的馬鞍城,平日裏,為了安全起見,他是極少出門的。可是今日,他為什麼要出去,而且還要這般不擇手段的隱瞞我,出去。他去了哪裏?難道是……
腦袋裏靈光一閃,柳顏想到了一個,男人可能會去的地方……
“天狼幫”是彭州不算小的一個幫派。雖然,它的名氣還不至於聞名整個江湖,讓武林中人各個如雷貫耳。但,在彭州,至少這個名字是響當當的,至少,這個名字是街知巷聞的。
不過,此刻的天狼幫,卻再也沒有了往日裏飛揚跋扈、高高在上的氣勢。
來到了氣派的金漆大門前,柳顏瞧見了慘死在門口的兩個門徒。瞪著那兩顆切口平整,形狀較好,就算是和脖頸分離了,卻依舊還是大瞪著雙眼的頭顱。柳顏的臉色一白。這是彎月刀的傑作。那個男人真的在這裏???
從大門走進去,一路上院子裏,花壇裏,走道上,青鬆旁,目之所及,到處都是一顆顆,滾落在地上猶如是一顆顆熟透了的西瓜一般,帶著血色藤蔓的人頭。
此刻,這裏已經不再是什麼響當當的大門派了,而是一個慘烈的屠殺場,一個處處充滿了血腥味兒的人間煉獄。
邁步再往前走,柳顏看到了,並排攔在院子中央的彎月十五騎。
“夫人!”連忙低首,以彎月為首的十五個人單膝點地,跪在了柳顏的麵前。
“他在哪?”不多話,柳顏輕聲開口,瞧向了彎月。
“屋子裏。”知道已經沒有了隱瞞的必要,所以,彎月也便說了實話。
複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眾人,柳顏沒有再說話,繞過眾人走向了大廳……
“瘋子,你,你到底是誰?”瞪著眼前一身黑衣,一肩白發的男人,習彪用手上的金刀點著對方,沉聲發問。
已經和這個人打了近百回合。對方的身手了得,手上的一柄軟劍猶如是出水的金蛇,敖海的蛟龍一般。總是讓自己防不勝防。論武功,自己和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可是奇怪的是,對方似乎並不想要他的命,而是一直在折騰著他。
每一劍都不會傷到要害,也不會傷的太深,讓他致命。但是,每一劍卻都會見血,都會在習彪的身上造成一個不小的傷口。
打了八十回合下來,習彪的身上,早已是大大小小的多出了二、三十個血窟窿。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為你所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今日,我會把你的飛虎門如法炮製,變成十五年前的馬家莊。這裏任何的一個人我都不會讓他活著離開。”邪惡的笑著,莫逸一字一頓,說話的神情猶如是的地獄裏的勾魂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