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中心的主角兒曹誌文沉默了半晌,他攥緊拳頭不發一言仿佛在隱忍著什麼。
方才熱鬧的正廳一下子安靜下來,落針可聞。
林月柔根本忍不住這種低氣壓的氛圍,小聲對著自家作了死還得意的看著他的妹妹說道:“你呀,精準的作了個死。”
林月娥聽到這話之後絲毫不慌反而有種我就是要戳他痛處的表情,看著擔憂自己說錯話的姐姐,笑嘻嘻的說道:“我知道啊,我故意的我就是要這麼幹,誰讓他天天欺負我們姐妹兩個,要不是我不像長姐一樣會武,我早收拾他了。”
“上次送禮物給你送胭脂水粉,他知道那什麼意思嗎?那純粹就是在給我們府上惹麻煩,本來父親那樣官家已經很重視了,他再這麼一搞,我們府上還有沒有寧靜的一天了。”
“史書上多少王朝多少皇帝最為討厭的就是功高震主,尤其是結黨營私被查出來哪怕是汙名加身又有幾個是能得善終的?現如今官家雖說是創造了女子封官的先例,但誰知道哪天禍患加身了?隨便一個罪名那都是滿門抄斬的啊。”
被說教的林月柔聽的一愣一愣的,想反駁但奈何自家妹妹輸出傷害太高了,一句比一句紮心,試問誰扛得住,她隻能遞給那個滿眼都是林月娥,從始至終都看著她從未移開過視線,恨不得黏在她身上的男人。
她隻能回頭看著眼前的曹誌祿說道:“抱歉,我家小妹就是這個脾氣莫要見怪,況且她對你也是多有誤會。”
還不等林月柔說完,林月娥就繼續了她的輸出模式,看見曹誌文就是一通數落。
“長姐別搭理他,我們自從遇見他就沒好事。”林月娥沒好氣的說道。
或許有時候心直口快的話最容易傷人,他一聽見這話臉色難看了幾分,別說他那個暴躁脾氣了,就連他那個溫文爾雅的兄長聽見這話的時候,就想拉著還在他身邊瘋狂輸出的小姑娘,奈何心有餘力而力不足,他從前學的那些聖賢書不允許他如此做。
他默默地看如今喋喋不休的她,當初那個怯懦的姑娘早已成長,隻是他如今拖著病體,再也回不去當初的耀眼姿態,仿若許多年前她在大街上仰視著他一樣,於如今的他而言當初的場景記憶猶新,隻是怯懦的人變成了他。
‘想拉著那個耀眼的姑娘的手最終還是放下了,他怕自己會拖累她,就這樣很好,但是這樣真的很好嗎?’他捫心自問道。
他不甘心的承認自己和那個還沒成熟的弟弟一樣,都希望屬於自己的牢牢握在手心裏再也別放開。
是了,人都是自私的不是嗎?每個人都逃不過內心的想法,隻是有些東西哪怕藏的很好,但依然會從四麵八方展現出來隻是程度不一樣而已。
似乎察覺到身邊人身體有恙的女孩兒,回頭的時候看到滿臉憔悴,鬱結在心哪怕他藏得很好,隻看到帕子上咳得血就明白了一切,他在想什麼呢?大概是身體和心靈上的不甘心。
可不甘心什麼呢?她想起當年那驚鴻一瞥的,意氣風發的溫潤公子時,她明白了任誰碰到挫折時,除非他自己走出那座心理上的獨木橋才能徹底走出來,走出來又談何容易,誰都幫不了隻能靠自己的意誌,旁人能做的隻能激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