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花村,我張長生又回來了!”
稻花村村口,張長生看著不遠處那座村落,忍不住發出一聲呼喊。
他是稻花村出的唯一一個大學生,畢業後以滿分的成績考上了公務員,然後被調到了其他省的縣城裏麵當秘書,經過了幾年的努力,因為表現突出,上頭想把他調到市裏當秘書長,不過張長生拒絕了,從他走出稻花村的時候就曾經發過誓,等到學成歸來,一定要回到自己的村裏,帶領村民發家致富。
套用他老漢的一句話就是:“吃水不忘挖井人,自己再有錢有咋樣?人不能隻為自己,長本事了,要曉得用本事讓更多人有錢才行。”
懷揣著任命狀,張長生迫不及待地進村,發現大白天村外的田地裏麵一個人沒有,心裏納悶道:難道是村裏人在開會?
等他走到了自己家附近後才發現,什麼七大姑八大姨居然全都圍在他家門口哪塊土地壩上,有背上背著背簍,有的磕著花生,還有的婦女手裏正站著繡鞋墊,一個個圍在地壩上小聲討論著。
這是咋回事?難道他家出事了?
就在張長生納悶的時候,劉寡婦一眼瞄到了張長生,拉著嗓門喊道:“喲,那不是牛娃子嗎?牛娃子回來了!”
農村娃都有自己的小名,牛娃子就是張長生的小名。
圍觀的群眾聽到劉寡婦的聲音後,一個個都看向張長生。
“呀,還真是牛娃子?不是聽說他到縣城裏麵當大官了嗎?”
“是啊,這又不是過年過節,怎麼回來了?難道被下方了?”
“現在哪裏還有下方政策啊!可能是犯事被罷官了吧?”
……
村民你一言我一語小聲討論起來。
張長生走到地壩上後,討論的人急忙收口了,一個個看好戲一樣地看著張長生。
“出啥事了?”
張長生一臉納悶,擠進了人群後,發現他父母和周大發一家人對峙著,兩家人中間的地上還有一個看起來有些奇怪的壺,這個壺看起來像是銅壺,不過材質卻是陶瓷,像是銅壺,但卻又不是銅壺,因為它有個‘嘴’,雖然看起來有點怪怪的,但做工精細,看起來感覺挺值錢的。
“牛娃子回來了是吧?那正好!”
周大發看著張長生大聲說道:“不是聽說你在縣城裏麵當大官嗎?你來評評理,你老漢偷我家銅壺,這事怎麼算?是不是該送到派出所去,再關個幾年啊?”
“啥玩意?”
張長生瞪大了眼睛看向自己的父親張鐵軍,“爸?”
“我沒他家銅壺,這是我從山裏撿回來!”
張鐵軍指了指扔在地上的銅壺,大聲吼道:“他偏說是他家的。”
周大發怒道:“本來就是我家的!我婆娘提去菜地裏麵施肥的,沒想到一轉眼功夫就被你偷回來了,我說張二毛,你是狗改不了吃屎啊!以前偷冬瓜被抓去勞改,這才安分幾年?手又癢了是吧?”
張鐵軍在家排名老二,小名張二毛,聽周大發提起了幾年前勞改的事,頓時鬼火冒:“對,沒錯,我以前是偷你家冬瓜坐過牢,但勞改回來以後,我就從來沒有做過半點偷雞摸狗的事,你可以埋汰我,但不能冤枉我,這銅壺本來就是我撿回來的,你不就是看它可能值點錢,想訛回家賣點棺材本嗎?我他媽砸了都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