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若是逼著我嫁過去,那就是要逼死我!我現在就死給你看!”蕭時翠盯著擺在桌麵上的嫁衣和鳳冠,一臉堅決。
要她去給一個將死之人衝喜,倒不如直接殺了她了事。
而且那將死之人名聲也不好,長得凶神惡煞,是個殘暴無情的冷麵將軍!
若是衝喜成功,那冷麵將軍賀潯醒了,她豈不是要當賀潯的夫人?
她喜歡的是相貌英俊的男子,絕對不是賀潯那般粗野的人。
越想越氣憤,她一把抓起剪刀,抵在自己白嫩的脖子上,“阿娘,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花姨娘心慌得厲害,想要上前去搶奪蕭時翠手裏的匕首,可又不敢,隻能軟著聲音勸道:“有話好好說,先把剪子放下來,我去求你父王!”
蕭時翠紅了眼:“父王才不會管我的死活,在父王心裏,更他出生入死的戰士可比我這個女兒重要多了。”
更何況,這一次賀潯是為了救定北王身受重傷,定北王絕對不會收回成命的。
思及此,母女二人麵色灰敗。
若是有可能,花姨娘怎麼可能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去給一個將死之人衝喜呢?
蕭時翠眼眸一亮,想到了一個主意,“阿娘,父王隻說讓蕭家的女兒去給那人衝喜,可沒說是哪個呀。從前在楊城隻有我一人,現在那邊不是還有一個父王的女兒嗎?”
花姨娘猶豫:“可她才來楊城半月,水土不服一直病著,若是推了她出去,是不是不好?”
蕭時翠嗬的笑了一聲,反問道:“怎麼不好?她病秧秧的估計活不了多久了,那賀潯也隻剩一口氣了,依我看,他們兩個反而是絕配!”
母女二人在屋子裏說了許久的話,最後,花姨娘命人捧著鳳冠霞帔,親自去了蕭時月的屋子裏。
蕭時月是王妃所出,一直養在京城裏的。
最近不知道京城裏發生了什麼事,來楊城投奔定北王。
因為水土不服,一直病著,一天十二個時辰,十個時辰都在昏睡。
花姨娘過來的時候,蕭時月正在昏睡之中。
隨著她從京城來的墨玉正在床邊伺候著,蕭時月來得急,隻帶了墨玉一個婢女。
墨玉擦了擦淚水,過來和花姨娘請安,“姨娘好。”
花姨娘點了點頭。
墨玉起身,一眼就瞧見了花姨娘身後婢女捧著的鳳冠霞帔,雙眼刺痛,“姨娘這是要做什麼?”
花姨娘解釋道:“我瞧著二姑娘的病一直不得好,便想著用婚事來衝一衝,說不得就好了。”
墨玉一直守在蕭時月身邊,寸步不離,因此蕭時翠和賀潯的事,她無從知曉。
墨玉哽咽著說:“婚姻大事,怎可如此草率?京城裏的大家閨秀,都要行完六禮才能完婚的,多則一年,短則半年。”
她家姑娘,更是王妃的掌上明珠。
若是讓王妃知曉蕭時月的婚事如此草率,肯定要哭死過去的。
她又道:“該先寫信回京城和王妃娘娘說一聲才是。”
花姨娘一直隨著定北王待在楊城,從來沒有去過京城,對那位王妃的印象就是體弱多病。
據說這麼些年,王妃娘娘一直靠藥吊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