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著葉雲洲的馬車離開視線,才轉身回府。
……
“哎,朱兄,你可來了。”
朱誌山一進門便被同僚攔住,他不耐煩地看他一眼:“幹什麼,別拉拉扯扯的。”
同僚不甚在意,神神秘秘道:“你沒發現少了什麼人嗎?”
朱誌山環視一圈:“誰?沒有啊。”
同僚無語,又道:“你再仔細看看?”
朱誌山這才發現葉雲洲的身影不在。
同僚見他終於反應過來,忍不住悄聲說道:“他啊,怕是沒臉來了。”
“你個老東西,你胡說什麼?”一聲嗬斥在身後響起,兩人回頭一看,是方明。
方明就見不得這群人在背後偷摸說壞話的樣子,當場就毫不客氣指責出聲。
“喲,這不是方大人嗎?怎麼,你不能因為你兒子跟他關係好,就不肯麵對事實吧?”同僚的嘴臉十分難看,他以前也是和蕭肅廝混的其中一員,隻不過運氣好被留下,現在看葉雲洲吃癟,他自是樂得。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事實’,我隻是警告你,可別太得意,小心遭報應。”方明道。
那同僚一臉不信邪,隻覺得方明像條忠實的狗。
朱誌山看著方明,又瞥了一眼劉培——也就是方才嘴賤的那同僚。
“少數兩句,傳到皇上耳朵裏,你吃不了兜著走。”朱誌山這句話也是表明他的態度。
劉培冷笑,這一個二個的,都是葉雲洲的狗腿子。
方明就算了,沒想到這個朱誌山也一樣。
沒用。
劉培也懶得留下自討沒趣,他四處看了一眼,趁著皇上還沒來,去找其他人說道了。
朱誌山看著此人的背影,到底沒說什麼,隻對方明道:“方大人無需在意,他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朱大人早日和劉老東西斷交是對的,省得哪日被拖下水都不知道。”方明淡聲道。
朱誌山訕笑,以前有段時間他確實經常和劉培還有其他幾個人混在一起。
這群老家夥樂子又多出手又大方,朱誌山那段時日可以說是每日夜夜笙歌、醉著回家。
後來……後來就發生了柳建成和馬祥峰的事,這事猶如在朱誌山頭頂潑了一盆冰水,透心涼。
他懸崖勒馬,及時止損,為的就是皇上網開一麵。
想到這裏,朱誌山搖搖頭,憐憫地看了劉培一眼。
有人存心要作死,攔都攔不住。
“皇上駕到——”
眾人一聽,立馬歸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
“謝萬歲——”
皇上一來,這群人的心思更活絡了。
劉培一直等著皇上發現葉雲洲不在,但皇上就好像看不見一樣,愣是沒有提問一聲。
劉培在心裏算計。
他輕咳兩聲,和周圍幾人交換眼色。
劉培自以為能瞞天過海,卻沒料到他們的小動作在皇上眼裏可是一清二楚。
“皇上,”突然,其中一位叫孟毅的人道,“今日怎不見葉將軍?”
蕭其舟嗬嗬兩聲:“朕居然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跟葉雲洲關係這麼好了?”
孟毅臉一幹,賠笑道:“皇上誤會了,臣隻是擔心葉將軍出什麼事?”
“能出什麼事?啊?你比朕都要在意他。”
孟毅在心底“呸”了幾聲,麵上則隻能幹笑。
他心道:真是信了劉老狗的邪!多此一問,現在麻煩了,已經讓皇上警覺了。
想著,他還悄悄瞪了劉培一眼。
蕭其舟沒耐心看跳梁小醜表演,朝身邊人丟去個眼色。
來遠何等機靈,趕緊把皇上之前交代的事吩咐下去。
索性等著也是無聊,蕭其舟又問底下人:“你們有沒有事奏?”
劉培一聽,又跳出來:“皇上,臣有事要奏。”
又是他。
蕭其舟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道:“何事。”
劉培道:“皇上,臣以為北方戰事不能再拖了,必須有人即可前往八方城,帶領士兵們反擊回去。”
他一臉憤然,說得好像真為戰事憂心似的。
蕭其舟冷笑,還沒等他說什麼,便有太監在外頭喊道:“皇上,葉將軍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