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洲想了想:“目前已知的就這些了。”
“好,那現在已知的信息就這麼多,”顧燦又拿出一張紙,道,“那接下來就是假設部分了。”
顧燦在“兆安”二字上畫了個圈,道:“現在可以確認的是,這個兆安是有目的接近金福運的,那麼在此基礎上我們大膽假設,他是被什麼人派去的……”
葉雲洲接了下去:“睿王?”
顧燦“嗯”了一聲,在蕭肅的名字上做了個記號:“嗯,他是嫌疑人之一。”
葉雲洲:“你的意思是還有其他人?”
顧燦盯著她畫的思維導圖看了一會兒,答非所問道:“你記得之前……我在金雲寺碰到蕭星景和慕雅嗎?”
葉雲洲一點就通:“你是說,跟太傅有關係?”
“對,當然這隻是我的假設,不過我們現在處於假設階段,所以可以大膽地猜,”顧燦點點頭,又在慕雅的名字上寫下“太傅”二字,說道,“蕭星景去求慕雅,那就一定是有什麼是慕雅能辦到,但蕭星景辦不到的事。”
“睿王一家在京城也是能呼風喚雨的,能有什麼事是難得了他們,且是最近發生的事?”
顧燦提出自己的想法,葉雲洲便能順著猜下去:“那必定是慶陽府的事。”
“沒錯。”顧燦就是喜歡跟聰明人聊天,一點就透。
葉雲洲突然拿起另一支毛筆,在紙上畫畫寫寫,道:“慶陽府一事被暴露,是意外。而後丞相和禦史下獄,是我們順勢為之,不管是其中哪一環,蕭肅都不知曉,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白紙上蕭肅的名字下麵又寫上丞相和禦史的名字,但都被畫了個“x”。
葉雲洲又道:“如果我是蕭肅,在這個情況下,滅口是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他在蕭肅和金福運的名字中間畫了一條線。
“是的,正好他也這麼做了不是?隻不過失敗了。”顧燦道。
蕭肅派去的人都是功夫高強的人沒錯,但雙拳難敵四手,在絕對人數的壓製下,又加上風行暗中接應,到底是沒能成功滅口。
葉雲洲:“對,但他肯定不能讓金福運活著,且我也不相信他隻準備了派人滅口這一個計劃,那麼……這個計劃失敗,就隻能用另一個計劃了。”
顧燦看著思維導圖,又看向她和葉雲洲寫的東西,好像明白了什麼。
所有的事看似沒關聯,但冥冥中每一件事又都能扯上千絲萬縷的關係。
二人異口同聲道:“太傅!”
說完又是一愣,顧燦忍不住笑起來:“看來我們都把目光放在睿王身上,導致忘了這號人。”
看到顧燦的笑臉,葉雲洲緊繃的心情也放鬆不少,他靠在椅背上,道:“是我大意了,之之前在朝堂上太傅開口幫柳建成說話,我就應該想到的。”
“不怪你,”顧燦道,“你又不是神仙,還能事無巨細,事必躬親嗎?”
當然,在我心裏你就是神,顧燦在心底悄悄補充道。
葉雲洲放在桌上的手動了動,忍了會兒沒忍住,還是抬手摸摸顧燦的臉:“我當然不是神仙,燦燦才是,多虧了你才能理清頭緒。”
花言巧語!
顧燦實在是受不了葉雲洲一本正經說著情話的樣子,就好像突然從凶猛的野獸變成隻會賣萌的傻麅子,反差太大了。
“你認真點,還在討論事情呢。”顧燦的臉有點紅,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葉雲洲收回手:“好,我們繼續。如果是太傅的話,那我們一開始調查方向便錯了。”
“那麼,這個人……”顧燦在兆安的名字上畫了大大一個圈,“說不定是太傅的人。”
葉雲洲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如果是太傅的人……太傅……老師……
等等!
他眼睛倏然一亮。
顧燦見狀了然:“你有頭緒了?”
葉雲洲:“我們都忘了一件事,太傅是負責教導太子的,他是帝師,那麼有沒有可能,他也有其他的學生?”
一語驚醒夢中人。
顧燦:“如此說來,兆安能把金福運教導成榜眼,想必也是有幾分真本事的。金福運雖然聰明,也不是天降奇才那種,且他也說了,沒有老師就沒有他的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