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村子,姚心竹就發現自家的院門口聚著一堆人,遠遠的她還聞到了焦糊味,她的眼皮一跳。
這時已經有眼尖的村民看見姚心村一手拉著一個孩子走來,忙紛紛道:“阿竹回來了,阿竹回來了,幸虧她們姐弟不在家……”
姚心竹聽著這些話,從人群中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姚家的院子已經塌了一半,幾乎是隻剩下焦黑的牆體,空氣中除了焦糊味兒,還夾雜著桐油的味道。
當她看見狼藉的院子中的兩個人時,閉了閉眼,深吸了好幾口氣,卻也沒有控製住,鬆開姚子恒和姚子靈的手,左右看了看,抄起一根小孩手臂粗的木棍就往其中一個藍衣男人身上砸去。
一邊怒聲道:“你來幹什麼?誰叫你來的,你一出現,我家就一定出事,給我滾。”
“誒,阿竹啊,別動手啊。”王氏趕忙上去抱住她道:“要不是這兩位路過的公子幫著救火,你爹娘的屍身都被燒得沒有了,你不知道那火勢有多大,那時我們可誰也不敢進去,你看這位公子的胳膊上還燙傷了……”
姚心竹抬眼看著一動不動的楚辰宇,眼裏是赤紅一片,“嗬嗬,救火……救火……”她嘴裏喃喃著這兩個字,一步一晃地走到姚德成和姚沈氏的屍身旁,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她這一哭,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尤其是她身邊的王氏,看著眼前床單下的兩具屍體,不由得也跟著落淚。
楚辰宇尷尬地站在一邊,以也不是,走也不是。
當他的目光掃到旁邊一臉呆滯的姚子靈時,心裏突然而痛,那時候的姚子靈是多麼的靈動,軟軟糯糯地叫著自己爹,可是現在自己站在她麵前,她也是無動於衷。
不由得走上去道:“小靈……”他剛想說,爹來了,的時候,姚子恒一把將他推開,緊緊地把姚子靈護在懷裏,一臉警惕地道:“你要幹什麼?”
旁邊的林雪風算是還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上前拉過楚辰宇道:“這裏人多,姚心竹和兩個孩子又一直以兄妹相稱,現在幫他們作掩護的人出了這種事,你認親的事還是緩緩吧。”
“可是……”看向場中痛哭不止的姚心竹,楚辰宇心如刀絞,“我想留下來陪心兒。”
“你以什麼身份留下來?”林雪風勸道:“她現在還是個未婚女子,況且,那對夫婦死的也有蹊蹺,根本不是單純地被燒死的,而且這火中明明就有桐油的痕跡,你要是有這個心,不如派幾個功夫好點的保護她們母子比什麼都強。”
被林雪風的一能話說下來,楚辰宇的頭腦也冷靜下來了,悄悄地與林雪風一起退出了人群。
他招來自己的貼身暗衛,“從此刻起,你們不用跟著我,隻要保護好心兒母子三人就行,一定要盡你們的全力。”
“是,屬下等一定拚死保護夫人和小主子。”他們也已經知道姚心竹幾人的身份了。
“我們走吧,你還有要緊的事做。”林雪風拉著一步三回頭的楚辰宇消失在官道上。
這邊,姚心竹在眾人的幫助下,將姚德盛夫婦裝殮好,清理出還沒有倒塌的屋子,設了靈堂。
姚家在村子裏人緣很好,因此來吊唁的人也不少,三天之後,姚心竹打著靈番,姚子恒臨危受命,當了一會孝子,給姚家夫婦摔了喪盆,兩夫婦終於入土為安了。
因為院子被燒毀,姚心竹索性把姚家的地全都低價賣了,自己打算搬到鎮上去住,也算是離開這個傷心地。
這時,祁西城那邊正式開戰,楚少將軍也不負眾望,把大新的主帥與其帶領的號稱十萬的大軍打得節節敗退,用當時戰場上退下來的傷兵的話說,就是少帥像是殺紅了眼,每次戰役都身先士卒,激發了大周士兵的鬥誌。
姚心竹已經搬到鎮上,住進了繡繡吧專為繡娘們準備的房間,當然這也是掩人耳目,一般她都住在屬於自己的房間,繡繡吧裏有她專屬的房間。
除了剌繡,她所注意的就是京城的動向,說老皇帝病重,在某日早朝時吐了血,而五皇子唐潤被派到楚辰宇身邊,有點鞭長莫及,此時與他同胞的六皇子唐澤向皇帝說什麼得了先太後的托夢,想讓五哥回來為她抄經,順便給老皇帝盡孝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