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柳文燕有了動作。立時,那“小獸”清叱一聲,通體綠光閃現,身形敏捷,躍上洞頂,迅捷如風,由洞頂貼洞壁向柳文燕疾馳而來,如一道綠光,那孩子在接近柳文燕時由洞頂一個跳躍,直射她的麵門,柳文燕哪敢怠慢,急忙用匕首去格那孩子揮向自己的小手,忽然小手綠光乍現,柳文燕隻覺握著匕首的右臂一陣發麻,那小手打在刀刃上竟然發出金石相碰之聲,幾點閃著綠光的石屑四散崩飛。柳文燕驚訝之餘,另一隻小手由左側貫耳而來,她隻能抽刀撤步向後一彈,堪堪躲開這致命一擊。
這時,柳文燕忽覺身後嘈雜之聲越來越大,真正的危險馬上就要逼近。柳文燕不等那“小獸”攻勢收回,提刀縱身直取對方脖頸,“小獸”又是一聲尖叫,就聽叮的一聲,匕首的刀尖戳在咽喉部位,隻崩飛了幾粒綠光閃爍的石屑。柳文燕還未來得及收手,卻覺腕部一陣痛麻,“小獸”的獠牙不知何時已切入柳文燕右腕,柳文燕拿刀不住,匕首已掉落在地。她幾近絕望,又聞身後之聲如萬馬奔騰,回頭一看,柳文燕嚇得幾乎暈厥,隻見幾十隻像眼前這個凶殘無比的孩子一樣的“小獸”,個個通體綠光閃爍,向著她的方向快速奔來。就在柳文燕萬念俱灰之際,隻聽得一聲清脆的鳴響,柳文燕就覺得緊鎖右腕的咬合之力忽然一鬆,接著便見那小獸的頭被拋向空中,碎石和熱血噴濺了一地,柳文燕尋手電光看去,隻見策劃人一臉凝重的站在距離自己四步之遙的洞口方向。手裏提著一把正在滴血的龍紋短刀。
策劃人把柳文燕拉到身後,大喊一聲:“快跑,我可以擋它們一會,叫上麵的人準備好炸藥。”
“你……”柳文燕剛想開口,策劃人大喝一聲”還不快去!”。形式所迫,柳文燕沒有再說什麼,回身就往洞外跑,身後傳來策劃人的聲音:“切記,不要用裸露的皮膚接觸岩壁。”柳文燕沒有多想,也沒時間多問,遵照策劃人的意思用衣物包裹了雙手,用最快的速度衝入師父挖出的盜洞,爬向地麵。
柳文燕後來講述說,當時慌張向外衝,隻聽得身後金石相碰的叮當聲不絕於耳,一陣陣的綠色閃光把整個翡翠岩洞內照的忽明忽暗,她深知背後戰鬥之激烈,也不禁暗歎這個策劃人是何方神聖,竟然可以獨擋幾十隻這樣的怪物。
柳文燕爬出洞口,便找牛小泉布置炸藥,牛小泉聽聞師姐的吩咐就知道師姐要炸塌洞穴,於是一邊快速安置炸藥,一邊問師姐下麵的情況和師父的消息,在牛小泉看來,若是沒把師父找到就封死路口,那自己就要頂一個弒師滅祖的罪名。不料師姐並沒有提起半點師父的消息,隻是說下麵的東西十分危險,如果出來了,他們幾個都要死在這兒。
牛小泉雖是尊師重道之人,但對於自己的小命卻更是倍加愛惜。一聽師姐說此事關乎性命,動作上立時就又麻利了幾分。不多時,洞口的炸藥就已經安置妥當。三聖環顧四周,就問柳文燕,為什麼還不見策劃人出來,柳文燕隻說他身手了得,應該沒有大礙,說這話的時候,柳文燕也是在默默的祈禱策劃人此時平安無事。
就在大家焦急之時,洞口竄出了一個身形,正是那位策劃人,隻見他右手握著的龍紋短刀上鮮血淋淋,左手提著一件由他上衣所包成的包裹,他上身裸露,黝黑的皮膚上麵處處是疤痕,背上有一個四字刺青,但明顯不是漢字,當時在場之人沒人認的。他全身雖然傷疤累累,但卻沒有一處血痕和新傷。其氣息平穩,神態自若,根本不像是在洞內大戰了一場的樣子。
策劃人看著在場之人望著他身上那無數的傷疤發呆的樣子,隻是輕輕一咳,說道:“炸!”
牛小泉如聞聖旨,執行得沒有半點猶豫,隨著一聲悶響,煙塵四起,洞穴塌陷。柳文燕剛剛從驚心動魄中回過神來,用微弱的聲音問那策劃人:“洞內的那些怪物呢,怎麼沒有一個追你而來”。
“第一批的四十二個都殺了。哎……罪過啊……”策劃人仰天長歎,旋即又正色道:“不過後麵還有更多,我們不得不炸了這洞口。今天我的殺孽實在太多了,我們還是快回吧……”。柳文燕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四十二個那樣的怪物在十分鍾不到的時間內全都斃於他手,這是何等的恐怖。對於一個師父朋友的身份,策劃人似乎還有很多她柳文燕所不知道的秘密。
師父尚且下落不明,這般回去,在道上定要背一個霸財棄師的罵名。柳文燕不甘心的問策劃人:“那我師父怎麼辦?”。
“你師父……”策劃人低首麵哀,沉默了很久。然後他把左手的布包放於地上,打開後,一陣異香四散開來,大家抬眼觀瞧,竟是一尊身首異處的小孩模樣的翡翠石像。
“啊……!”柳文燕一聲驚呼,她記起這正是那個自稱是她師父,後來又將她咬傷的男嬰!“你……意思是……他……他真的是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