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說著也不免一陣心酸,一個弱女子從皇城逃了出來,一路顛簸冒著危險往邊境,又大著肚子回涼城產子,無人照料幫忙,獨自撐起一個家,難怪會說落下一身月子病,竟是這般熬過來的。

“問過大夫了,按月份和小公子的年歲,小公子應該是媤姨娘出了皇城之前便懷上了。”

蕭默說罷,不忍心的看著自家將軍,他已經神色震驚,久久沒回過神來。

小公子是將軍的親生骨肉,這一點,已經是確認無疑了。

蕭雲錚失神的抬手示意他下去。

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許久,腦海亂成了一團,思緒翻滾,有驚訝、有驚喜、有震驚、有無措……

原來,讓她吃這麼多苦的混蛋禽獸竟就是他自己!

太多的情緒了,他甚至沒反應過來該如此麵對,下一刻便倏的站起來瘋似的往外跑了去!

“將軍!”

蕭默和蕭黎見狀連忙追了上去!

他的速度太快了,他們追在身後,隻來得及看到將軍的身影一躍而上,直接上了胭脂樓的二樓,不能敲門,直接爬窗而進。

他們倆都傻眼了,堂堂西秦大將軍,半夜爬窗……

見狀兩人也沒再追了,就守在胭脂樓下。

顧清媤正脫下外裙換上輕紗裳,穿到一半便聽到房內有異響,嚇得縮了縮肩連衣裳都來不及拉上去就被人從後麵擁住。

光潔的後背貼著那人結實的胸膛,感受到那胸膛的起伏,隔著衣料她肌膚起了一陣陣的雞皮疙瘩。

“是我,別怕。”

蕭雲錚的聲音在她耳邊,她的緊繃著的弦才鬆了鬆,吐了口氣,嬌嗔的說:“大將軍半夜爬牆,這是要做什麼?快放開我。”

她有些窘迫別扭的想掙開,她連衣裳都沒穿好,衣衫不整抱在一處,她越發的臉頰發燙。

可蕭雲錚卻將頭埋在她頸窩處,微微穿著粗氣悶聲說:“不放,你又騙我,我死都不放。”

他很克製的抑製自己早已澎湃激昂的心情,他一路過來腦海中盡是與她的過往,心像紮著無數跟針般疼痛,直到將她抱入懷裏,他的心才稍微的鬆了鬆。

顧清媤身子微微一僵,神色有些不自在,想了想才問:“你……我騙你什麼了?”

其實,今夜阿兄來看望她了,也勸說了她一番,她早有動搖,隻是顧及皇帝,若是她食言,她當真是怕皇帝會對他們下殺手,也連累了蕭雲錚。

阿兄走了之後,她也想了許久,想不顧一切的與他相守,可遲遲過不了心裏那一關。

蕭雲錚鬆開了她,低頭看著她還落在手腕處的衣裳和光潔白皙的背,他低頭薄唇落在她圓滑的肩上。

溫熱的觸感讓顧清媤敏感的身子一僵,想避開時他已經離開了她的肩,抬手幫她把衣裳提了上去,而後大手握著她的雙肩。

拇指隔著薄紗的意料輕輕的來回撫摸,這小動作極盡挑逗,顧清媤有些像退縮,卻在他掌下動彈不得。

轉過身來,她抬眼才看清了他,眼尾微紅,眼神幽深得讓她捉摸不透,正想開口問。

卻聽到他無奈的喟歎了句:“我這輩子也就被你這一個小騙子給騙得團團轉,也就是你如此囂張,換作別人,早去見閻王了。”

顧清媤聽得有些心虛,她著實騙過他幾次,但他也並非都那麼好騙,待他冷靜查清了,她每每都無所遁形。

不過他從未過份苛責過她罷了,說到底,她也是仗著他的喜歡罷了,就如他所說,換做他人,早去見閻王了,他豈會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