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宮裏的傳信,皇帝已經兌現了諾言,此信件,是提醒她,莫要忘記了答應他的事。
捏了捏手裏的信紙,顧清媤艱澀的壓了壓心口的痛,眼眸中慢慢爬上了難以掩蓋的悲傷之色。
“姑娘,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聽到雲芽的聲音,她才回過神來,將信箋撕成了碎片,埋在了窗邊的盆栽下,理了理衣裳才起身出去。
“那走吧,去西街的布料商行看看,為將軍挑一匹好料子。”
說著便往外走去,雲芽一聽去布料商行,便問道:“姑娘,那,我可否也買一點?”
“怎麼?你也想做一身新衣裳?”
“不是,上次給蕭默納了雙鞋底,我看他的長靴也不成樣了, 想著給他重新做一雙。”
雲芽神色略帶著嬌羞的說。
顧清媤一笑,忍不住逗她:“你啊,看來,我得與將軍好好提一提你們的好事啦。”
“姑娘~我就是感激她上次在涼城救過我一回罷了。”
說完,窘迫的轉身就往馬車後麵走出去,拿去踩凳扶著顧清媤上馬車。
馬車一路從蕭府去到了布料商行,顧清媤才下了馬車,便看到門口已經停了一輛裝飾甚為奢華的馬車。
顧清媤看到馬車上掛著的牌子,便知道平陽王府的馬車。
“姑娘,不進去嗎?”
雲芽見她站著不動。
“進去吧。”
顧清媤牽遲疑了一下,還是進去了。
“老板,這些,這些,這些,我都要了,統統送到平陽王府。”
“好咧,好咧,多謝郡主。”
顧清媤才踏入大門,便聽到安陽趾高氣昂的聲音。
看來在皇宮軟禁的那些時日,並未磨了了她的氣焰,還是這般囂張。
安陽調完料子正想回去,轉身便看到顧清媤帶著雲芽走了進去,頓時停住了腳步。
以為顧清媤會怕了她,卻沒想到顧清媤步履輕緩,神色自若的走上前,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禮:“見過郡主。”
安陽橫了她一眼:“是你啊。”
可顧清媤並未理會她,也不管她說什麼,便自顧的站直了身子朝布料架子走了過去。
安陽轉身看她,有一段時間沒見過這個顧清媤了,這女人還是這般冷清寡淡的模樣,就討厭的就是看到她這副好似與世無爭又高冷的模樣!
就是這樣的女人,蕭雲錚竟然還被迷得神魂顛倒!
想及此,安陽又想起那夜在鳳棲宮蕭雲錚竟為了這個女人對她動手!
“顧清媤!你站住!”
安陽大步走了過去,冷冷的喝住了她!
顧清媤這才轉身看她,姿態依舊是冷淡:“郡主,可是有事?”
她不想與安陽有過多交集,她不明白為何皇帝一定要蕭雲錚與她成婚,心中有重重疑團,可是,她卻沒有時間去細細查明了。
安陽冷哼了一聲,才不情願的說:“確實有事與你說,借一步說話。”
說罷,示意顧清媤往店裏的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雅間走去。
雲芽想跟上,卻被安陽瞪了一眼:“主子說話,怎麼,也要跟著聽?”
當真是沒規矩沒教養!
顧清媤卻說道:“雲芽,你在雅間門口候著。”
說罷,不理會安陽氣得發紅的臉,帶著雲芽自顧的往雅間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