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多久了?”
“從白天就去了。”
白天,顧清媤抬眼看了窗外,外麵現在漆黑一片,已然是入夜了,竟還未回來,難道,皇帝罰他了?!
想及此,她忍著身上的痛掀開錦被就要下床去。
雲芽見狀嚇的連忙扶住她:“姑娘,你的傷……”
“將軍現在去宮裏,皇上定是饒不了他,我躺不去了。”
見她急忙要起來,蕭黎正好從外麵進來,連忙說道:“媤姨娘,你好生躺著,方才宮裏的人來傳話了,說將軍傷勢太重,皇上留他在宮裏讓太醫醫治,待他好轉了,再回府。”
聽他這麼說,顧清媤才鬆了口氣,這一鬆,仿佛身上的痛覺都回來了,痛得她臉皺成了一團,顫顫巍巍的重新躺下。
而後才問道:“將軍為何這個時候回皇城?蕭默,將軍的傷又是怎麼回事?”
蕭默如實回答:“回媤姨娘,將軍是為了你,才私自回皇城,身上的傷,是戰場上留下的。”
多的他也不敢講了,在回來的路上,將軍就叮囑過他,不能講傷勢的情況給媤姨娘知道,他如今說了這麼一嘴,都算是違背了將軍的命令了。
果然……
顧清媤心中了然,一股暖意在她心口徘徊,她沒想到蕭雲錚會為了她從邊境趕回來,甚至是帶傷私自趕回來。
所以,她在大牢裏昏迷之際,看到的那個模糊的身影就是他吧,落在溫熱的地方便是他懷裏吧?
手不由自主的捏住了被子,如今,他又救了她一命……
皇宮內
蕭雲錚感覺仿佛置身於火爐之上,又反複墜入了冰窖,身子在冷熱之間來回交替,一陣陣的煎熬過後,他才平緩了下來。
耳邊聽到太醫的聲音說道:“回皇上,將軍的高熱已退,但身體還需好好調養。”
而後又是皇帝焦躁的聲音:“那他怎麼還不醒了?!這都已經整整昏睡了好幾個時辰了!”
太醫微微顫顫的聲音說道:“這,臣也不知,高熱一退,應當很快就會醒來了。”
話音剛落,蕭雲錚不想為難太醫,便睜開眼睛,吃力的撐起身子,說道:“皇上,我醒了。”
原本站在不遠處正指責太醫的皇帝聽到他的聲音,馬上快步走了過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太醫見狀也鬆了口氣,為他診脈後才急忙下去寫藥方煎藥。
蕭雲錚看了一眼窗外,已經入夜了,沉吟了一下,思索著不知道顧清媤醒了沒有,不知身上的傷如何了。
想及此,他便也無心思再躺下,便扶著床沿起身,皇帝連連叫他躺下也不顧了,想皇帝行了禮謝恩,便想回府。
皇帝也不強留他,便說道:“也罷,孤讓太醫隨一同回府。”
說著,遲疑了一下,又說道:“順便也給顧清媤診治一下。”
方才在偏殿外麵等候時,才聽莫子山說安陽對顧清媤動用私刑導致顧清媤昏迷不醒,這個事情,確實是他做得有失妥當了,待他們身體都恢複了,再好好處置安陽。
蕭雲錚聽罷,也明白皇帝的意思,神色微動,沒了之前的肅然,多了些感激之色,謝了恩,皇帝便讓人將他送回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