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呼出去，然後才說道:“給我一直提供保護的人是向誌華。”
張東上回見到楊晨跟向誌華見麵，就知道兩個人有不尋常的關係，所以他已經猜到向誌華肯定是給他提供了保護，但張東又跟馬誌宏見過麵，馬誌宏告訴他其實真正背後的大佬是白方磊，向誌華這種人隻是給白方磊跑腿辦事接頭人而已。
張東說道:“向誌華隻不過是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大隊長而已，他能給你提供多大的幫助，在他的背後是不是還有其他更位高權重的人在跟你合作。”
楊晨在濱江市已經混這麼多年了，而且做到了這個位置，可以說已經是一個千年老狐狸，所以又怎麼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張東，他辦事總會給自己留一手，比方說這一次的事情，他的確願意跟張東交換條件，但他隻願意把白方磊手下的一個辦事員給提供出來，從這個職位往上的人和事他是一個字都不會提的。
他在分析，以張東的能力就算把白方磊的證據擺在麵前，張東也沒有任何辦法把白方磊拉下馬，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出賣白方磊。
他說道:“雖然我在濱江市的實力不錯，但所能接觸到的也就是這個等級的人，再往上實在無能為力，或許還有其他的人在提供保護傘，但我根本就接觸不到，真正跟我聯係緊密的人就是向誌華。”
張東很清楚楊晨在撒謊，可他又沒有辦法去指正楊晨，畢竟他隻發現了楊晨跟向誌華見麵，沒有發現白方磊和楊晨有交集，白方磊是站在最後麵的那個人，就像馬誌宏說的那樣，隻用去吩咐手下的人置辦所有的事情，他根本就不需要出麵，就算出了問題也是那些人來背黑鍋，他仍然會置身事外安然無恙。
這一層層的結構就像銅牆鐵壁一樣緊緊的把白方磊給安全的包圍起來，顯然如果從下往上去查的話，根本就無法撼動白方磊的地位。
現在楊晨拋出了合作意向，把問題交給了張東，張東在思考著這樣的合作到底值不值得，就算有了向誌華的證據，他也無法把白方磊給揪出來，事情到了向誌華這裏肯定就中斷了，而且這樣一來白方磊肯定會更加小心，到最後還會給張東記下一筆深深的仇恨。
張東說道：“其實我覺得咱們倆說話不需要遮遮掩掩，我知道公安係統內部真正的保護傘是市局長白方磊，如果你願意把他跟你合作的證據拿出來那是最好的，光是向誌華的證據，其實並沒有什麼用處。”
聽到張東的話，楊晨的表情微微一變，他沒有想到張東竟然知道這些事情，他看張東的樣子可不像是信口開河，那張東是怎麼知道的，難道說在張東的背後有著強大的勢力嗎。
見楊晨不說話，張東繼續說道:“白方磊的勢力的確很大，你有擔心也是正常的，可是隻有你有證據，不管他是再大的官，都一樣會被處置。
不要忘了，現在國家的大形勢和大環境都是在反腐改變作風，連那些大老虎都被紛紛關了進去，更別說白方磊這樣的小蒼蠅了，自以為沒人管得了他，實際上等到被查的那一天還是毫無反抗之力。”
楊晨聽著張東的話心裏雖然有所觸動，但是根本就沒有動搖，他深深的知道白方磊根本就不是他能得罪的，甚至稍微想一下出賣白方磊的念頭，就覺得渾身上下不自在，很害怕，很焦慮，就像是被獵人給盯上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