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景看著這一幕心中很是震撼,他之前一直在前線帶兵打仗,對於軍中的事說一不二,對屬下也嚴格要求。
他和普通士兵的關係就是將軍和下屬的關係,戰爭中死人在所難免,有時候他雖然難過,卻也隻能任由他們埋骨黃沙,派人統一做一個衣冠塚。
這就是這個時代貴族階層和平民階層之間的觀念不同,沈玉落是設身處地的為他們著想,從各方麵去落實他們的生活,她也懂得他們最需要什麼。
而他在軍營裏也隻是不斷催促朝廷發放軍餉,若有延遲,也隻會自掏腰包先墊付一部分,並不會切身去體驗民生疾苦,想他們所想。
沈玉落隻是把該給他們的工錢盡數發放了而已,就贏得了他們如此感激愛戴,這是他以前無法想象的。
所以經過這次事情他深受震撼。
“玉落,之前是我不對,我並沒有關注這烏石礦和那些礦工,沒想到他們居然過得這麼苦。”
裴如景一路上悶悶不樂的,走了一陣後突然開口說道。
沈玉落表示理解,搖了搖頭說道:“沒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所處的地位和階層不一樣,不了解也正常,以後慢慢了解也不遲。”
雖然她說的是安慰的話,但裴如景還是被噎了一下,總覺得她是不是話裏有話。
“也不知圓圓壯壯還有安安這幾天怎麼樣了,出門在外,每天都在想那幾個皮孩子。”
沈玉落從第一天到了礦場,就思念他們思念的不行了,真是母行千裏擔憂兒,哪怕剛分開也滿心滿眼都是他們。
這幾天在礦場她刻意不提幾個孩子,幾個丫環也不提,怕她動了念想,好不容易挨到今天回去了。
裴如景其實也不比她好過多少,他也是初次為人父,對孩子是既生疏又歡喜,不知道要怎樣去愛他們,雖然嘴上不說,心裏也是天天惦念著的。
“有父親和如雪還有秋姑姑他們,孩子不會有什麼事的。”
沈玉落自然知道不會有事,就是心裏想念啊。
二人一路上沒怎麼說話,一心想著趕快回去看看孩子,都懨懨的。
還是和來的時候一樣,一大早出發,晚上就到了京城。
馬車直接進了將軍府,在沈玉落院子前停了下來。
她迫不及待的下了馬車,就直奔屋裏,一進去就見朝霞正在收拾箱籠,蟬衣跟著給她幫忙。
見她進來,忙給她行禮,“王妃回來了?奴婢就想著六七天了,也該回來了,否則小公子和小小姐該不認識你了。”
沈玉落擺了擺手,四下看了一眼,問道:“孩子呢?我都想死他們了。”
她沒有回複朝霞的話,三個小家夥還沒過百日呢,認人,還早吧?
“咳咳,王妃,您先坐下喝口茶,待奴婢細細給您說來。”
朝霞猶豫了一下,打發蟬衣出去沏茶,她拾掇著讓沈玉落坐下。
“怎麼了?我不在的這幾天,難道府裏發生什麼事了?”
沈玉落一聽似乎有什麼西瓜可以吃,不禁問道。
“王妃,您不知道,您和王爺走了這幾天,府裏沒人主事,大小姐壓不住老將軍,圓圓壯壯還有安安天天被他們倆搶來搶去,還有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