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長虹經天(1 / 3)

歐陽雲飛這才發覺,在突然之間,自己功力神奇地大增,知道是武林五仙協力打通奇經八脈,生死玄關;但縱是如此,也還到不了動隨念生,以意傷人的至高境界,他們必是還同時傾注繪自己內家真力。

他方想著要飄身自樹巔躍下,卻已如落葉般站在地上!”

撣心神尼環視了正自運氣調息的五人一眼,低低宣了聲佛號,輕輕說道:“他們至少還要運氣調息個把時辰,小施主,咱們且談談別的好麼?”

歐陽雲飛躬身說道:“晚輩有事正想請教。”

惟我真人一旁插口冷冷說道:“還有什麼好請教的,這一切不都是很明顯了麼?他們以‘五行並集’之法,不難將你奇經八脈,生死玄關打通,而且每人各給你一甲子功力,此刻說來,你的武功,已不在武林八仙之下。”

歐陽雲飛睜大著眼睛,久久說不出話來,惟我真人陰陰一笑,又自說道:“若是有六個功力相若的絕頂高手,同時以‘須彌六合’大法施為,嘿嘿!那你隻怕已是天下無敵了!”

撣心神尼長歎一聲,說道:“可惜貧尼終是女流!”

惟我真人嘿嘿笑道:“老夫向來是拔一毛而利天下不為。”

歐陽雲飛皺了皺眉頭,撣心神尼微微笑道:“惟我施主不必大謙,你我職司護法,亦是責任重大!”她一頓之後,又轉向歐陽雲飛道:“小施主,你不是有話要說麼?”

歐陽雲飛朗說道:“晚輩不解各位前輩為何要這般做法?尚望前輩賜告。”

撣心神尼頓時一怔,詫然說道:“那老叫花子沒向你說明麼?”

歐陽雲飛搖了搖頭,隻聽撣心神尼輕喟一聲,緩緩說道:“我等成全小施主的武功,雖拚救昆廬王子眼下的劫難,但最終的目的卻是防止中原武林的浩劫!不過……”

惟我真人一旁截斷彈心神尼的話,接道:“不過你能否達成此一任務,那便成問題了!”

歐陽雲飛頓時豪氣勃發,朗聲說道:“就是赴湯蹈火,晚輩也要盡力而為!”

惟我真人嘿嘿笑道:“不死的人多得是,光去送死成麼?”

歐陽雲飛不禁一怔,撣心神尼又自低宣了聲佛號,沉聲說道:“惟我施主說的不錯,隻因你的責任大以重大。

而對方又太以狠辣,他們此番侵入中原,自是抱定獨霸武林的野心,今日之戰,也不過揭開序幕而已。”

忽聽一聲大喝,起自身側,七賢酒丐長身而起,急急說道:“老尼婆!你怎地還和這小子閑磕牙?此刻不知這昆廬老兒究竟是死是活了!”

他舉手拭去滿麵汗水,臉色仍是一片蒼白,顯見真力依然未複。

撣心神尼微微一笑道:“他們七日之戰,僅僅過去一半,也不知你急個什麼?”

六賢酒丐伸手拿起放在身側的蟒皮杖,施開堵塞,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酒,長歎一聲道:“我叫花子心中,又增加了一種優慮,那還有心思運氣調息,我們走吧!”

蟒皮杖一點地麵,“呼”地聲掠上樹梢,當先向正東方奔去。

歐陽雲飛如墜入五裏霧中,早已心下大急,他心念動處,競是後發先至,與七賢酒丐並肩而馳。比鬥的方式,而且也同時變換比鬥的地點。”

歐陽雲飛脫口道:“真是有趣的很!”

但聞一聲大喝,自那片火光中衝出,說道:“你覺得有趣麼:再試試我的‘西天雷音’!”

隨之一切又複靜寂。

七賢酒丐沉聲說道:“他們已是運用絕妙的心思,各出奇招取勝了。”

又是盞茶時間之後,七賢酒丐和歐陽雲飛已停身在一座宏大的寺院之前。

那寺院的山門大開,門外兩側,筆直地站著兩列寬袍大袖的黃衣僧人,那兩列僧人俱是兩眼望天,對他們兩人自行列中穿行,生似未見一般。

走進山門,穿過長廊盡頭,則是一座巍峨的大殿。這寺院之內,倒處都燃著熊熊的鬆油火把,不停地嘩剝作響,大殿之中,昆廬王子和那高大的黃衣僧人各據一-案,身形則埋在深深的太師椅中,舒適已極,但此刻競似都在埋頭苦恩。

忽聽昆廬王子朗朗一笑,坐直了身體,朗聲說道:“我已讓過你三招,你也該試試我的了,這第一招,便是‘長虹經天’!”

那黃衣高大僧人,滿麵凝重,一驚說道:“但不知你這一招‘長虹經天’,與平常的一招,有何不同?”

昆廬王子慘然大笑道:”咱們四日夜的比鬥,你已勝了三次,難道還擔心我不輸給你,難道還愁我不交出項上人頭麼?你且不要問這一招如何,咱們索性就一招定輸贏!”

七賢酒丐和歐陽雲飛都聽得傈然一驚,就在他們一驚之間,隻見紅影一閃,一物自昆廬王子衣袖中飛出,去勢緩慢,竟是他久已不用的一把“紫虹扇”!

那扇兒猶如一隻彩蝶般,忽高忽低繞室旋飛,那高大黃衣僧人瞪目如炬,注視折扇,盞茶時間,他的額問,已滲出洋群汗水珠。

歐陽雲飛再看昆廬王子,卻見他瞑目跌坐,麵赤如醉,他這種以至高內力,運扇傷敵,自然也是異常吃力。

又是片刻之後,昆廬王子的紫虹扇,竟唰地一聲合攏,去勢如箭直向黃衣僧人點去!

黃衣僧人大喝一聲,翻手一掌,直擊而出,但掌出未半,那紫虹扇又自煥然張開,向上升去,黃衣僧人一掌落空,額上汗珠,雨水般落下。

歐陽雲飛暗暗付道:“天下武功,不管是比巧鬥力,內功仍是最為緊要的。”

昆廬王子哈哈一笑,說道:“我這招‘長虹經天’僅施出一半,你便招架不住了麼?如此說來,‘梵宗’一派的武功,也還和百年之前相若,你雖連勝三場,也不過是幸勝……”

他這一張口說話,真力頓泄,紫虹扇去內力的引導,直如樹葉般向地下飄去!

七賢酒丐和歐陽雲飛齊地大吃一驚,那高大黃衣僧人卻是大喜,他禁不住哈哈一笑說道:“休要吹牛,隻怕你另半招已無法使出了?”

那知他話聲未落,但聽“噓!”地一聲一道白影,又自昆廬王子袖內飛出,直奔那高大僧人,其迅疾的程度,幾乎使人無法目見。

黃衣僧人嘴巴尚未閉攏,那閃電般的白影已至胸前,昆廬玉子突地長身而起,大笑道:

“你可是認輸了麼?”

隻聽“啪”地一聲,那點在黃衣憎人胸前的白影,候然墜地,竟是昆廬王子的成名兵刃,長約二尺,租如雞卵,筆杆瑩白,筆鋒朱紅的“太史筆”!

黃衣僧人麵色慘白,也是霍地站起,大叫說道:“貧憎上你的當了!”

原來昆廬王於故意在說話之時,略泄內力,引得對方懈鬆戒備,那黃衣僧人經驗畢竟差些,年紀也終是輕些,是以著了昆廬主子的道兒。

昆廬王子大笑說道:“兵不厭詐,上兵伐謀,這都是兵聖孫子說的。”

兩人說完之後,便又同時跌坐在深深的大師椅上,原來他們每經一戰後,必定要運氣調息。

七賢酒丐和歐陽雲飛俱都放下心來,歐陽雲飛蹩了滿腹疑團,好歹有了個問話機會,遂低低向七賢酒丐說道:“剛才聽昆廬前輩說,那黃衣高大僧人,是什麼‘梵宗’一派晚輩怎地從未聽人說過?”

七賢酒丐微微一笑,說道:“休說你未聽人說過,就是師執長輩,也未必知道‘梵宗’一派是怎麼回事,隻因他們遠居暹北,從未涉足過中原,但他們的武功異術,卻甚了得!”

歐陽雲飛詫然又道:“不知昆廬前輩怎會和‘梵宗’一派結仇?他們又怎會這般不死不休的比鬥起來?”

七賢酒丐皺盾說道:“你在初上江岸,遇見那黃衣高大僧人和昆廬老兒步入林中時,不是聽到黃衣僧人叫昆廬老兒姊夫麼?想來他們定還有裙帶關係。”

歐陽雲飛聽得七賢酒丐把“裙帶關係”四字用到此處來,不禁暗覺好笑,暗自時道:

“時下之人,俱都利用裙帶關係,以求宮貴,不知他們怎地變成不世仇敵?”

遂即一笑說道:“晚輩自是聽見了,但就因為如此,便更令晚輩不解。”

七賢酒丐一笑說道:“我老叫花隻知道這麼多,你若想知道得詳細點,再問問其他幾個老不死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