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心裏的答案。
他動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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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聖安攥著拳頭，身後跟著一群垂頭的宮侍。
身上的龍袍在陽光下閃著灼眼的光芒，散發著淡淡的龍延香，鍾聖安卻覺得有些無所適從。
“陛下，時辰到了，百官們都在殿裏等著呢。”
福祿弓著腰，習慣性地哄道。
鍾聖安歎了口氣，帶了點決然的意味，昂首挺胸地朝龍椅走去。
底下站在靠前位置的霍靈悄悄鬆了一口氣。
剛剛她可是被一眾大臣揪著問了不少問題，此刻陛下來了，才被放過。
霍靈低頭行禮，起身時卻不自覺地望向自己左前方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攝政王的目光不時停留在自己身上。
熾熱又克製。
福祿站在陛下身旁，尖聲喊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第一天早朝，大臣們自然都不會上奏什麼大事，隻是撿了些南疆與匈奴的事說了說。
雖是垂著頭，但不少人用眼神不動聲色地交流。
霍靈知道，這朝堂上幾乎有一半是丞相的人。
他們的勢力盤根錯節，如同一張大網，緊緊將京城攏在掌中。
隻有掙脫了這網，乾朝才能海晏河清。
“陛下，”鍾毅將手中的折子交給宮侍，由宮侍遞交給皇上，“臣有本要奏。”
那折子，鍾聖安早就看過，如今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他拿起折子，稍看了一會，便用極冷的語氣道：“殿下諸位，可曾聽過南城謝家？”
眾臣交頭接耳了一陣，最終還是如今的戶部尚書李崇站出來說了話。
“稟陛下，可是從前的戶部謝員外？”
鍾聖安冷笑：“看來還有人記得。謝家慘遭一夜滅門，官府不應，朝廷不應，如今幸存之子今早在攝政王府門口攔了車架告禦狀，現在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他把折子重重摔在地上，群臣見了即刻跪下，祈求天子不要動怒。
趙太傅身子骨不好，陛下向來是允他不跪。見天子還是一副怒容，他躬身說：“陛下，如今唯有重審此案，還逝者一個公道。”
鍾聖安仿佛是因為趙太傅求了情，才緩了怒氣。
“陛下，此案疑點重重，臣舉薦武安侯為欽差大臣，徹查此案，由三司會審，還謝家一個公道。”
攝政王此話出口，朝堂立刻喧鬧起來。
而霍靈本人卻寵辱不驚。
吳尚書道：“陛下，攝政王殿下，怎能派使一個女子去查案？這不妥。”
“是呀，難道說如今朝廷已經沒有臣子能去查案了嗎？”
“她是武將，如何能查案？”
霍靈麵向眾臣，先鞠了一禮，而後恭恭敬敬地說：“本侯乃陛下親封的武安侯，女子做得侯，如何做不得欽差了？”
攝政王淡淡道：“本王覺得，如今唯有武安侯查案最為穩妥。一是百姓都奉武安侯為大乾戰神，此案由她查辦，無人能生出微詞；二是謝家子本為霍家軍，由武安侯申冤，再合適不過；三是恐怕此案牽扯到朝野，武安侯三年未歸，對眾臣並不熟稔，該如何查案，她心中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