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打開箱子，露出裏麵的東西。
霍靈垂眼去瞧，那箱子裏裝的是玉珊瑚、綢緞和一些不太尋常的藥。
她笑笑，說：“尚書大人不可如此，不過是本侯舉手之勞罷了。”
吳尚書苦勸良久，霍靈就是不肯鬆口。
實在沒法了，吳施隻好說：“啟樊，給侯爺跪下！”
霍如鴻連忙道：“尚書大人，這怎使得！”
吳啟樊低著頭，聽到自己父親的話，僵硬地鬆了膝蓋。
一點也沒有傳聞中天驕才子的模樣。
霍靈見此，心中頗有些唏噓。
“尚書大人，”霍靈給小廝使眼色，讓他們去扶住吳啟樊，“這禮本侯收下，別再為難吳公子了。”
吳施這才鬆了一口氣。
見禮已經被收了，吳施又坐了一會，張口閉口都是吳啟樊是個讓他苦惱、缺少管教的兒子。
吳啟樊一直垂著頭，任憑自己父親言語。
霍昭在一旁，打了個哈欠，小聲說了句：“姐姐，昭兒好餓。”
霍靈笑著揉揉他的頭，對吳尚書道：“尚書大人可用過飯？不如簡單在侯府用些？”
吳施連忙擺手，稱自己有要事在身，還要回府處理。
送走了吳施，霍靈才捏捏霍昭的臉：“你呀，機靈鬼。”
霍昭笑得像個小狐狸，在袖中摸摸索索，道：“姐姐吃糖...咦？”
一直服侍小公子的小廝在一旁笑：“少爺，那糖已吃完了，您不記得了？”
霍昭失落道：“啊，那要進宮找表哥要一些了。”
小廝哄著他：“那糖本就做的少，除了宮中那幾位公主，也就咱少爺能吃到了。”
霍靈心中一動，問：“可是那白色紙包著的糖？是陛下所賜？”
那小廝見霍靈是在問自己，受寵若驚道：“回侯爺，是那牛乳做的糖，向來隻有禦膳房的胡大廚做得出來。小少爺這恩寵，除了宮裏的公主，向來都是獨一份。”
今日遇見的孩子說，自己最喜歡隔壁哥哥給的這種糖？
可虎嶽怎麼會有這種禦賜之物？
霍靈覺得困惑，叫來了許閆。
“你去查，查虎嶽犯案之前是做什麼的，再去問今日那孩子，他口中所說的哥哥是如何相貌。”
說罷，她從袖中拿出最後一顆奶糖，遞給許閆。
“把這顆糖給那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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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府。
吳尚書帶著吳啟樊回了府，不再嘮叨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孩子了。
其實從很久以前，他便已經對自己這個曾經名動京城的孩子冷了心。
如今的吳啟樊，不過是一個他平常根本不願意見的棄子。
今日倘若不是攝政王提點自己要去向武安侯謝恩，自己恐怕根本不會管這孩子的事。
吳施冷哼一聲，對管事道：“從今天起，小少爺就住在祠堂裏，沒有本部堂的允許，誰也不許放他出來！”
吳啟樊聽罷，麵無表情地自己走向祠堂。
夜涼如水，刺得高大消瘦的年輕男人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他緩緩走著，在目光望見一處時停了停腳步。
那處站著一個人。
是吳啟樊的大哥，吳啟俞。
這是個麵容平凡，氣質卻與吳施相似的男子。
他好似一直在等著吳啟樊，見自己的弟弟來了，臉上帶著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