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不必跟我說謝謝。”霍靈沉下臉，嚴肅地看著虎嶽。
她坐回凳子上：“這種事情發生了幾次？為什麼不上報？”
虎嶽沉默不語。
蠟燭燒了一夜，光有些暗淡了。高大的男人坐在榻邊，垂著眼，讓人看不清表情。
“既然如此，你且在此休息吧。”霍靈站起身，從桌上拿起幾盒膏藥遞給虎嶽，“這是藥，自己擦。這幾日不用訓練了，好了再來。”
虎嶽眉眼一動，想說什麼。
霍靈道：“這件事情我會查清，給你一個交代。”
說罷，她轉身出去了。
許閆在牢房領罰，副將章武平這幾日暫替他為霍靈做事。
章武平是個濃眉大眼的武將，身材魁梧，性格直爽。他見霍靈出來了，上前拱手行禮。
霍靈皺著的眉還未鬆開，她問：“管著虎嶽的人是誰？讓他來大帳見我。”
女將軍抬步回了自己的大帳，倒了一杯冷茶一口喝了。
不一會，虎嶽的兵頭到了。那兵頭戰戰兢兢地，霍靈一問，什麼都說了。
虎嶽是三年前流放西北的罪人，涼州局勢告急，被霍家軍收入麾下。
他像個練家子，在戰場上用最劣質的兵器也能取敵人首級，算是非常優秀的士兵。
剛開始，大家都有些懼怕他，不敢靠近他。虎嶽也獨來獨往，不與任何人交好。
因為罪人身份，虎嶽不能被提拔，後來補充的新兵素質極差，見虎嶽身手不凡卻不受待見，那幾個新兵便開始辱罵他。
虎嶽從來不說話，也不還手，那幾個兵便開始對他動起手來。
霍靈聽完淡淡問：“這種事情，你不管是嗎？”
那兵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惶恐道：“將軍，那幾個兵說自己是世家子弟，小人不敢管啊！”
任他如何求饒，霍靈的麵色不變，隻是喝著自己的茶水。
章武平恭敬地問道：“將軍，這人該如何處置？”
“去了兵頭職位，送去炊事營。”
天色漸亮，溫度卻越來越低。霍靈加了件衣服，往放有士兵資料的帳營去了。
帳營裏沒人，霍靈隻好自己翻找。
士兵的資料都是分開放的，各個副將手下有兩本冊子，一本記載了已經犧牲的士兵，另一本記載的是現役士兵。
霍靈很快便找到了虎嶽的那一頁。她看了看，又皺起了眉頭。
虎嶽是京城南城人，罪名弑妻，被流放已有五年。
竟是個弑妻之人。霍靈眼底冰冷起來。
她還未放下書頁，章武平就過來彙報道：“將軍！駐地口有人稱要見您，不過...”
霍靈有些詫異，問：“不過什麼？”
章武平撓了撓頭，道：“是個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