琿冶不說起,十一就隻能一直跪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琿冶才開口:“十一,你是出家人,剛剛那畫麵你沒有反應嗎?”
十一低著頭道:“惹怒父親,便該死。”
琿冶哈哈大笑:“本王還以為那群和尚把你教得多好呢。”
他的麵色突然陰沉下來:“不是讓你去乾朝做質子?為何會被人送回?”
十一匍匐在地上,壓著心中的恐懼:“父親,十一是被襄王的人救走了,襄王讓十一給父親帶話,他們願意和父親結盟,內外一起進攻攪亂乾朝,事後給我們西北的...”
琿冶赤著腳走上前,一把抓起十一,狠狠給了他一巴掌:“襄王?襄王現在已經死了!質子被人救走,乾朝皇帝第一個就會懷疑我們的誠意!”
“不是十一,不是十一!”往日溫和的淨滌哭著搖頭,“是奕王!是霍靈!是他們壞了父親好事!”
琿冶提起十一,一拳一拳砸在他身上,佛珠散落了一地。
等琿冶發泄夠了,他像對待狗一樣把十一丟在地上。
侍女雙手遞給琿冶手帕,琿冶接過來低頭擦手。
“既然你當不了質子,我記得你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對吧,”琿冶一邊喘氣一邊看十一,“你母親是誰?回去告訴她,把你弟弟妹妹送到乾朝去。”
十一倒在地上蜷縮著,說不出話來。
“來人,”琿冶不再看他,“把十一王子帶回去!”
幾個侍衛把十一拖了下去,地上留下長長的血痕。
琿冶閉著眼,想起那天見過的女將軍。
草原和沙漠上時常有狼,琿冶從前飼養過一隻白狼。
那狼臣服於琿冶,幫他解決過自己的兩位兄長。琿冶至今還記得那白狼的眼睛,和當天見過的女將軍一樣。
凶猛而嗜血。
這還不是琿冶最忌憚的。他在那個女將軍眼裏還看到了一種叫做信仰的東西。
人一旦有了信仰,不論是什麼樣的困境,都能突破。更別說那女人還有極強的槍法和武功傍身。
琿冶想著,嘴角勾出殘酷的笑意。
他的手指從身側抵著衣服緩緩滑到胸口,勾起一片癢意。
他想要那個女人的血濺在自己身上,他想要挖出那個女人的心髒,他要把那個女人的屍體帶回來玩弄!
想到這樣的場麵,琿冶起了雞皮疙瘩。
目前的琿冶還做不到如此,他需要蟄伏,然後給乾朝最致命的一刀!
琿冶靜靜想了一會,抓過身旁的侍女,壓在榻上。
十一被丟在自己母親的營帳門口。母親和弟弟妹妹出來,哭著把幾乎死掉的十一抬進營帳。
十一的母親,從前是匈奴中赫赫有名的美人。琿冶還未當上王時,聽聞了她的美名,便把她抓來王宮。
後來她為琿冶生下十一,琿冶對她的臨幸也越來越多。
直到有一次,琿冶嗜血地用一把小刀從額頭劃到了她的右臉下方。
看著她滿是鮮血的臉,琿冶掐著她的脖子,聳動身體,笑得極其讓人毛骨悚然。
那次以後,琿冶本想把她殺了,可她被醫官診斷懷了龍鳳胎。
琿冶並不在乎孩子,卻還是留了她一命。
那時的十一,就對自己所謂的父王有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