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已經受了傷的手下們很快被霍家軍壓住，鍾啟看著這一幕，瘋瘋癲癲地大笑。
鍾毅麵色冷漠，看鍾啟的眼神像看一個死人。他拔出昆吾刀，準備結束這場鬧劇。
就在此時，一個女子低聲哭泣著，打斷了鍾毅。
“奕王，今天這一切都是本宮指使的，與你二哥無關。”
眾人抬眼看去，正是那鍾啟的母妃周貴妃，被婢女攙扶著趕來。
周貴妃年歲不小了，容貌卻還像少女一般。她低聲哭泣著，臉頰升起紅暈。
周貴妃走到鍾毅麵前，“撲通”一聲跪下，道：“與你二哥無關！這都是我指使的！求奕王放你二哥一條生路罷！”
鍾毅麵色沒什麼波動，隻是淡淡地說：“襄王意圖謀害父皇，這罪名，他非死不可。”
周貴妃轉頭去看自己的兒子，往日相貌堂堂不可一世的襄王，如今頭發亂糟糟的，臉上都是汙漬，被霍靈壓住，像個瘋子。
“母妃...”鍾啟瞪大眼睛看著周貴妃，“這不是母妃指使的！鍾毅，要殺就殺我！”
周貴妃痛哭著抓住了鍾毅的衣角，不停地給磕頭，為鍾啟求情。
在場的一眾人見此情景，都安靜下來。
不遠處的路上，一個中年男人輕巧避開了地上的血汙，不疾不徐地走向禦書房。
他身後跟著諸位內閣重臣，有人焦急，有人麵色沉重，有人隻是想看好戲。
最前方的中年男人，雙鬢有些白發，不過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他帶著一眾人走到離鍾毅不遠處，便不再靠近了。無它，隻是他覺得那邊的地太髒太亂。
他大袖一揮，匍匐在地上喊道：“臣司徒閔，向陛下請旨，即刻讓襄王離京！”
他身後的老臣們立即隨他拜倒。霍靈看著最前方這個男人，眯了眯眼。
鍾毅瞥了一眼司徒閔，出聲道：“襄王逼宮造反，乃死罪。”
司徒閔道：“奕王殿下，既然周貴妃已經自供...”
他的話音未落，昆吾已經刺入了鍾啟的心口。
“司徒丞相是丞相，本王是王爺。”
在一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之下，鍾啟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鮮血。
人已經死了。周貴妃呆呆地看著這一幕，未曾反應過來。
這麼多年來，鍾毅其實對周貴妃也有些熟稔。自己的母後是個強勢的女人，而周氏柔弱得像一株白花，從來沒有壞心思，在這吃人的宮裏，兩人常常在一起說話。
今日皇城鬧得如此難以收場，母後還未出現，不過是念著和周貴妃往日的情誼罷了。
鍾毅看著地上呆滯的女人，擺手讓奉然來送周貴妃回宮。
“既然諸位都在這裏，那擇日不如撞日了。”
鍾毅目光一轉，找到皇帝身邊的大太監福祿公公，道：“去把詔書拿出來吧。”
聽見詔書二字，司徒閔身形僵硬了一下。但他沒有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