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裏,急報傳入江鳴的手中。
打開一看,瞬間變了臉色。
他急匆匆去了重華殿,剛進殿門就打發了伺候的兩個徒弟。
順元帝見狀,抬起頭。
“寧王接到鴻雁了?”
江鳴道:“接到了。”
他的臉色,十分凝重。
順元帝擱下筆,接過密報一看。
“啪”瞬間拍在桌案上。
就在江鳴不知道該為誰擔憂時,便聽順明帝道:“朕很想知道,寧王那腦子裏裝了什麼東西?”
“帶著林婉瑜去接鴻雁?他怎麼不明著告訴天下人,他不想應這門婚事?”
“欺軟怕硬,有本事來和朕說啊?混賬東西,不像話!”
順元帝正罵著,宮人便來傳話,李鴻雁來了。
是大總管袁懷恩親自去宮門口接來的,不過那長槍上……還染著血。
宮人也不知道怎麼辦了,隻好看向江鳴。
順元帝怒斥道:“什麼話不說清楚,看江鳴幹什麼?”
宮人連忙匍匐在地,驚恐道:“是李將軍她帶來的長槍上有血,並未擦去。”
順元帝道:“那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還不快去幫她擦?”
話音剛落,便聽見李鴻雁道:“不用了,我要江鳴給我擦。”
江鳴:“……”
順元帝也懵了,奇怪道:“你認識江鳴?”
李鴻雁踏步而來,一邊進入內殿,一邊解開麵紗。隨後就將麵紗扔給了江鳴,並說道:“大內副總管,皇宮第一高手,我在邊關就聽人說了無數次了。”
少女露出真容,五官實在是太過耀眼,尤其是那雙眼睛,深邃明亮,飛眉星眸,恍惚還以為見到了這皇城中,最肆意的天子嬌女。而她穿著一襲白衣勁裝,盤著頭上戴著西域特有的頭飾,是珍寶串聯鏈子,服帖地掛在額前,行動間,流蘇繾綣,嫵媚溫柔。卻因那高高盤起的發髻,戴著和男子一樣的發冠,顯得英氣幹練,格外吸引人目光。
順元帝都愣了一下,隨即便笑道:“江鳴成名時,你才出生呢。”
“三十一了?嘖嘖。”
李鴻雁說完,把長槍也給了江鳴。
前世被囚冷宮,江鳴暗中照拂她數年,後來暴露後,被趙彥生活活剝了皮,撒了鹽放在太陽下曝曬,劇痛而死。
當年她把眼淚都哭幹了也救不了江鳴,這一世她不會再去求任何人,因為從這一刻起,她會把江鳴培養成為她的心腹。
江鳴覺得李鴻雁給他的感覺很熟悉,但他仔細想了想,確定自己不曾見過她。
他很快便將麵紗疊好,放在一旁的案桌上。也將長槍拿出去擦拭了,與他錯身而過的,是他的師父,看現如今的大內總管,袁懷恩。皇上自幼的大伴,最得力的心腹內臣。
“朕記得最後一次見你,是三年前。當時你還沒有上戰場呢,卻喜歡穿一身紅衣,長槍也耍得殺氣騰騰的。隻是今日怎麼穿的白衣?”
李鴻雁道:“悼念故人。”
袁懷恩倒茶的手一抖,眼珠子瞪圓了些,都不知道這小祖宗怎麼敢跟皇上這麼說話的?
順元帝卻以為,是那些死在漠北的將士,他們當中,從京城出去的也不少。
他頓了頓,轉了話題道:“聽說寧王欺負你了?”
李鴻雁冷笑,一下子站起來:“當年在漠北,你一有空就天天帶著我出去打獵、秋遊,我以為你要納我為妃呢,心想你老點也沒關係,好歹疼我呢?結果我苦苦等了你三年,結果你轉過臉卻叫我嫁給你兒子?”
“轟”的一聲響,袁懷恩嚇得鬆開了手裏的水壺。
隨即一陣手忙腳亂的,又因為茶水太燙,他自己也因此齜牙咧嘴的。
殿門外,江鳴擦拭長槍的手一頓,抬眸便看見麗妃和寧王攙扶著林婉瑜前來,看樣子是想告禦狀了。
江鳴將長槍遞給自己的徒弟,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