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淵分了她一杯酒,酒盞微揚,滿不在乎道:“心上人死了,嫁誰都一樣。”
“......”
是個狠人。
上官嫿樂了,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謝承淵,你可真殘忍,連自己都能下得去手!”
謝承淵是何人,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但他素來潔身自好,身邊從未有過女人。
上官嫿好心提醒:“兩年前,你巡視懷河的時候。”
謝承淵想了好一會兒,終於想起來了。
沒想到當時路見不平的無意之舉,竟然成了今日的麻煩。
“你準備怎麼辦?”
上官嫿不以為然:“先穩住她唄,等皇上的賜婚聖旨一下,她再不願意又能如何。”
是上官雅自己撞上來的,怨不得她殘忍無情。
而且她有一種預感,指使上官雅上門認親的那個人,背後目的就是為了破壞她和定王的婚事。
上官雅隻是一把刀,上了賊船還能有什麼選擇?
上官嫿喝了一口酒,眯眼瞧著夜空。
安靜了一會兒,她轉頭對謝承淵道:“你身上的沙洲笑我或許能解,但需要龍骨。”
“當真?!”
謝承淵素來淡薄平靜的神情有了波動。
他暗地裏尋了無數名醫,無人能解,隻有一位遊醫給了他一個法子。
體內養蠱,讓蠱蟲吸食體內的毒性,與沙洲笑相互抗衡。
等蠱蟲壓製不住時,他就必須快速把蠱蟲引出來,否則蠱蟲本身的毒性就會在身體裏擴散,他一炷香的時辰內就會七竅流血而亡。
這兩年他的生活像是懸崖上走絲線,一不小心便會粉身碎骨,再也沒有明日。
如今突然有人告訴他這沙洲笑毒能解,他怎能不激動。
上官嫿點頭,認真道:“若是找到龍骨,我就有八成把握。”
百清丸能洗髓伐筋,淨化血液,再用水蛭把他身體裏的毒血吸出來。
反複幾次,體內毒性就會減弱,達到最後的徹底清除。
物以稀為貴,龍骨的形成要上百年,謝承淵曾經聽過,天下有龍骨的不過兩人。
一個是草原的首領,後大限將至的時候,讓大夫磨了龍骨入藥,硬生生地多活了兩年。
至於另一個......
看他的神情,上官嫿猜到了什麼,激動地起身抓住了他的袖子。
“謝承淵,你知道哪裏有龍骨對不對?!”
“嗯。”
上官嫿的眼睛越發亮了,迫不及待地問道:“在哪?!”
有了龍骨,他就能活命了!
她以後也能多個靠山。
謝承淵薄唇輕啟,“先帝皇陵。”
空氣死一般地寂靜。
上官嫿抓著他袖子的手緩緩下滑,臉上的興奮也淡了下來。
先帝皇陵,機關密布,守衛森嚴,哪是隨便能進去的地方。
但......
上官嫿仰頭看他:“謝承淵,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謝承淵古井般深邃的眼眸盯著她,片刻後,他道:“這件事你讓本王回去想想。”
——
又過了幾日,上官嫿在用早膳的時候,十五帶回來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