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不成!”
徐厭一副討價還價的模樣,與邱墟的奸商嘴臉倒是相得益彰:“前輩你這會說得好聽,到時候若是給你說了毒症,你要是反悔了,以你的輕功我還到哪找你去?”
此刻橫在他身邊的毒物,又是多了一隻黝黑發亮的七星毒蠍。
隻是此刻,那惡名響徹南疆的凶惡毒蟲,也早被餌香引來,又被玄蟬經輪以相同的吸攝力道,將渾身精元吸了個幹淨。
邱墟給急得跳腳,卻也無可奈何。
眼前少年,如今已收了三隻血飼毒物的精元,若論毒素珍貴,這少年足可稱得上天下第一,已成了絕世無雙的毒藥罐子。
邱墟沒有半點法子,也不知這小子後麵還有多少鬼點子等著自己,但終究無可奈何,隻得耐著性子說道:“那你說,我該怎麼做,你才肯要我為你解毒呢?”
這話一出,邱墟立時便覺得丟臉到了極點。
想當年自己未隱退之時,天底下的名門高士、江湖幫派的耆俗領袖,但凡中了什麼毒質,自家丹藥服之無效,哪個不得帶著門中寶物,陪著笑臉登門拜訪?
管你是什麼武當的老道,還是少林的禿驢,就算是魔教的護法又能如何?
江湖名望買得來你一條狗命嗎?
自己當時還懶得搭理他們!
誰像這熊孩子一樣,饒著自己要想辦法為他解毒,還得求著他學自己的絕學功夫的?
丟人!當真是丟人!這種賠本買賣,邱墟自問落生以來,從沒做過。
但邱墟畢竟精通天下毒術,若要殺人逞凶,也並非難事,他本也有著計劃,待得自己為徐厭解毒之後,了解七毒屬性之後,再配以奇毒,將徐厭再行毒殺。
但轉念一想,要是這少年當真吸收了七毒血飼的精元,若是就此死了,還算罷了,可若是不死,憑借他身上那奇詭莫測的輪子,還不知有什麼其他妙處,到了那時,成就百毒不侵的體魄,自己怕是下毒也毒不死他了。
想到此處,邱墟敏銳地感覺出來,讓這個少年活著,或許還能在他身上,研製出數之不盡的奇絕毒藥,可當真是天材地寶一般。
這樣的寶庫,邱墟隻得是陪著性子,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武道七絕之一,做到這個份上,可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邱墟滿心慚愧地想著:“若是給當年那六個家夥看到,還不得笑話死我?尤其那個姓沈的小子!”
徐厭卻哪裏知曉他的心思,此刻他滿心想的,都是如何將這位暗魁星司的本事,全數學了去。
他想了想,說道:“前輩既然有輕功、點穴、毒術三門絕藝,我尋思著,點穴需先認穴,以指力腕力為先,不是短時的功夫,毒術更是需你親自教導,既然這樣,前輩不妨先把輕功給我們教習一遍,也好證明前輩的誠意。”
“你......”邱墟氣得牙根癢癢,但臉色不敢有絲毫變化,“你可真有智慧啊。”
徐厭拱了弓手,笑道:“前輩誇獎了,大智慧還在後頭。”
邱墟看著徐厭,連吸三隻毒蟲之後,不僅此前臉上毒氣全消,反而此刻還站起了身子,好像越是吸攝,他反而越是健旺起來,真不知這樣的少年,此刻的脈象究竟如何?
對於邱墟來說,此刻那把不到的脈象,就像是個含羞帶臊的絕世佳人,隔著朦朧紗霧,可見卻不可褻玩,最是惹人心癢難耐。
他連忙便道:“好好好,教你們輕功有什麼難處?隻是我這門輕功,上手雖易,精通卻難,你們日後是平步江海還是攀山如平地,那可全看你們熟練與否。”
說著,邱墟穩穩站定,口中沉聲說道:“本門輕功,共分步法十八式,原是我在山間倚靠山壁采藥煉毒時偶然神思妙得,若要起個名號,便叫做‘身空行’吧。”
葉小鸞見他站定氣度,倒真是有了幾分宗師風範,隻是見他雙腳分與肩寬,雙手儼然負後,全不似要力灌雙腿,拔地而起的態勢,與凝仙教輕功那般輕靈縱躍的法門顯然又有極大不同。
但邱墟這般高人,他要教習輕功,豈是尋常?葉小鸞不敢有絲毫怠慢,隻是屏息凝神,全幅心思地盯著邱墟身影,不敢遺漏半點。